“既多年已過,何必急於一時?”
紀如月輕輕一嘆,這趙通的底細她已知曉。儘管他如今依舊是紀家奴僕,但他的賣身契早已不在紀家手中,若想隨意處置他,卻是不能了。
“母親仁慈,擔憂陪嫁侍女生活艱辛,便將他們全家的賣身契都歸還了。孰料,倒是喂出只忘恩負義的狼。”
“是,奴婢明白了。”夕秋乖巧應聲。
鄭管事已派人前去鎮上報官,這一來一回,如何都得明日才到。
紀如月可不想拿自己和這等人硬碰硬,萬一狗急跳牆當如何自處?
唯有按兵不動,見招拆招。
晚膳倒是安排得頗為豐盛,許是真累了,連紀如月都多吃了些。
一入酉時。
雪花紛紛揚揚落下,頃刻間,入目一片皚皚。
亭臺樓閣在風雪中顯得靜謐異常,屋瓦上殘雪斑駁,月華影轉,映照在霜凍的青磚上,冷光皎潔。
“小姐。”習秋撐起把傘。
“走吧。”
趙通想送,被紀如月抬手拒絕。
刺骨寒風直透衣裳,即便紀如月多穿了幾件,仍覺寒冷,於是加快步伐。
趙通見這嬌小姐一切如常,便不再多事,自顧自地忙活去了,只派了個小廝為她引路。
那小廝長得異常瘦弱,穿著件襖子,躬著背身前行,也沒打把傘,習秋問了他好幾句,竟連個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