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鼻端細細嗅了嗅,讚歎道:“我家月兒果真心思靈巧,短短兩日便掌握瞭如此精湛的廚藝。”
紀如月:“......”
這倒真是謬讚了!
她這手精湛廚藝,都是前世為陳書瑾而學的,陳書瑾身體本就孱弱,口味又挑剔。
因此她費盡心思磨鍊廚藝,只為讓他好好用膳。
“子章他們即將上京赴考,如今元宵佳節剛過,明明時間充裕,他卻如此急切。”
魏子章含笑看著眼前父女互動,眼神柔了些許,“此次春闈乃聖上欽點金科,想必上京人數眾多,我等需得早些時日出發,以免到時連落腳之處都難以尋覓。”
紀如月聞言,眼眸微抬,正欲開口,紀老爺卻已搶先說道:“我倒是何事!這樣,紀家在上京有多處府邸,我贈一座給賢侄便是。”
魏子章等人聞言一驚,面面相覷。
“這萬萬使不得,子章愧不敢當!”
紀老爺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笑道:“子章若是如此推辭,便叫我寒心了。方才還說你我投緣,莫非是誆騙於我?”
魏子章依舊婉拒道:“自然不是,子章深記紀老爺大義,可此物太過貴重,屬實不必。”
紀如月心下了然,她讓父親贈送幾人盤纏千兩、香車良駒,看來都是辦妥了。
於是她輕聲提醒道:“魏公子切莫推拒,這是我父親的一番心意,若不嫌棄,便收下吧。”
“不可。”
見他還是拒絕,紀如月又道:“黃白之物自不抵學識,我紀家不過商賈,可我父親最是欣賞讀書人,他這般看重幾位公子,也無所圖,不過是想助公子高中,造福安昭百姓罷了。”
她這話說得漂亮,但其中的深意,魏子章這等聰明人怎會不懂?
自古便有贊助讀書人一說,所圖不過是待其高中,後續提攜、照應。
如今,紀如月已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他們若是再一味拒絕,便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
“多謝紀伯父厚愛。”
這潛移默化改變的稱呼,也足以表明魏子章的態度。
若換以前,魏家子弟何須收人黃白之物?
可現下...的確是他最困難的階段。
不過魏子章向來對自己的才學有數,不說奪得會元,甲榜自不在話下。
至於將來對紀家的回報,也是必然的。
“幾位公子不妨喝完明日的喜酒再走。”
紀如月冷不丁來這麼一句,讓魏子章臉上閃過尷尬...
也不知為何,他不想參加這紀小姐的新婚大喜。
元宵一事,讓他向來平靜的心湖起了些許波瀾。
恐是權勢的壓迫讓他認知到了自身的渺小,對此番高中更是迫在眉睫,此時只想儘快上京,安心複習。
紀如月完全是奔著拉攏人去的,她深知魏子章日後的成就,更明白魏家子弟一旦踏足朝堂,便是奔著內閣大臣去的。
能交好自然要交好。
兩人所思所想不同,給出的答案自然不同。
“不了,我等今晚便想起程,紀小姐這杯喜酒便不喝了。”魏子章婉拒道。
紀如月聞言,輕輕應了聲,也沒有過多挽留。
“紀伯父,子章先行告退。”他恭敬地向紀老爺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