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乃大不吉之事!
“民女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慕容靜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立馬發難,“你可知,你這是忤逆!”
她這話語一出,室內賓客們烏壓壓跪了一地。
如此,站得筆直的紀如月越發顯眼。
紀如月嘆了口氣,“如此罪責,民女萬不敢當,民女也不敢欺瞞公主,當真是他不願!昨日他將喜服都剪了,如此,民女也無可奈何,再說...”
“再說什麼?”
“再說他是公主看中之人,民女自不敢多言。且我紀家家規本就有注,贅婿可不上喜宴,不為外人觀。”
慕容靜:“......”
慕容靜覺得她在胡攪蠻纏,手在小几上狠狠一拍,“將那書生給本宮喊來,這堂,你們得重拜!”
紀如月卻是不願,頷首站著,聲音輕輕柔柔的,可字字句句都綿裡藏針,“公主,您雖為君,但...插手我紀家祖訓,怕是不合規矩。且陳書瑾乃新婿,在這大婚之日,您這般喊著要見他...有些不妥。”
“你!”
慕容靜抬手指了指紀如月,“敢如此汙衊本宮的,你算是第一個。”
“民女不敢。”
慕容靜不再和她廢話,朝身邊隨從招手道:“去,把書生給本宮帶出來,今日這人,不見也得見。”
紀如月微挑了下眉,這下沒再阻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人她還要見,那就不必攔了。
紀如月走到自家父親身邊站定。
至於跪倒在地上的眾人,慕容靜並未施捨一絲眼神,只顧自己氣沖沖地坐著,顯然對這些人的存在毫不在意。
在場之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位公主的怒火,心中對這長樂公主與紀家贅婿也頗有微詞。
是了,從拋繡球那日開始,紀家好好地招親,她硬是給塞進個窮書生,紀家雖是商賈,也可算得半個皇商,怎可如此輕踐?
此時更是大喜之日,就算她是公主,也不過是來喝喜酒的,怎會如此大動干戈要見個贅婿?
若兩人當真是萍水相逢,何須如此護著?
這群賓客中大部分都是生意人,心眼子本就比尋常人多,一步一算的。
有些東西就是不容人往深了想,這一想啊,就容易陰謀論。
比如...長樂公主是不是奔著紀家萬貫家財來的?
商賈又如何?若這商賈富可敵國呢?
跪在前面幾人想一塊去了,不禁身子抖了抖...
就在慕容靜等待得近乎不耐煩之際,陳書瑾終於姍姍來遲。
他神色虛弱、身形蕭條,身上僅穿著一件普通的長衫,在這寒風凜冽的天氣裡,顯得異常單薄。
“小生拜見公主。”陳書瑾躬身行禮。
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無比,像個重病之人,右手的姿勢極其奇怪,好似彎不下去,只這麼無力地垂著。
慕容靜見他這副模樣,怒火燃得更甚!
她怒視著紀如月,質問道:“你便是這般對待自己夫君的?”
紀如月一臉無辜地回道:“民女惶恐,吃穿用度早已第一時間送至他院中,民女實在不知...他為何會此番模樣。”
慕容靜冷哼一聲,隨即轉頭看向陳書瑾,聲音冰冷地說道:“書生,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書瑾為難地看了紀如月一眼,只這一眼,便讓他險些陷入了恍惚之中。
人人都說,紀如月是安昭國第一美人,貌賽天宮天蛾...
他雖早已聽聞其名,但今日的她屬實更不同些。
但那又如何呢?
蛇蠍美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