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不好,抬頭看去,臉色更不好?
“這是我們為大人準備的…”
“拿回去!”
未待她說完,許方毅已拂袖起身,連看也不看那箱子一眼。
出門之際,只留下句:“紀老爺此番善舉,本官記下了,待疫病平息後,必奏請朝廷表彰。”
“舟川,送客!”
話落,人已邁著大步走了。
舟川是許方毅的小廝,也是唯一一個小廝,平日裡伺候他起居,性格最是溫和不過的。
忙上前朝兩人客氣地行了一禮,“紀老爺、紀小姐,我送你們出去吧。”
紀如月只覺莫名,“許大人何故動怒?箱中不過是些防疫病之物……”
舟川聞言,眼睛蹭一下就亮了,“紀小姐誤會了,大人並未生氣,只是疫病當前,大人關心百姓,憂慮更深。”
“哦。”
紀如月淡然應聲,被兇得有些不舒服,起身便也打算告辭了。
舟川輕咳一聲,笑著問道:“這箱中具體所裝何物?”
他今日去領一捆松木艾草都排了大半個時辰,大人平日滴酒不沾,府中莫說純度高的酒釀了,連個酒影子都沒有,這些若是防疫之物,無異於雪中送炭。
紀如月心中瞭然,卻只覺許知府無趣,表面清高、故意拿喬,現下卻讓小廝來要。
紀如月也不回他,只點點頭,“先告辭了。”
紀老爺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小廝,遲疑再三,還是開了口:“月兒,既然送來了,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又非貴重之物,就留下吧。”
紀老爺親自上前開啟箱子,逐一說明:“這裡有兩套冰珍蠶絲所制的衣袍,兩壇純釀,另外還有……”
舟川緊張地抿唇,都險些哭出來了,“多謝紀老爺。”
“不必,不必如此。”
舟川是千恩萬謝將紀家父女送出門。
回頭就樂顛顛跑去稟報自家主子了。
許方毅已換了身外出的長衫,準備親自出門視察,還得設法聯絡糧倉,濟州城內百姓眾多,疫病之患也不知何時結束……
“公子!公子!大人!”
門外響起舟川的大呼小叫,聽得許方毅直皺眉。
“公子是要出門嗎?”
許方毅淡淡應了一聲。
“那公子穿上紀小姐送來的衣袍吧,好看極了,奴即刻去取。”
許方毅整理衣衫的手一頓,心中怒意漸升!
紀姑娘送來的...衣袍?
她憑何送自己衣袍?
女子怎可隨意贈人衣物?
一個已成婚的婦人!當真是不知羞!
許方毅一甩衣袖,抬步就出了門,直往馬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