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臺中央，老和尚輕笑著問道：
「你可知我是誰？」
「空聞方丈，曾觀達摩壁悟道，悟菩提妙法；曾見菩薩金毛吼現世，降妖伏魔，悟金剛獅子吼；曾經一掌擊斃禍亂中原的瘋龍王，覆滅血海魔教；
坐化之前，領悟世尊如來法，創造出《如來神掌》，與張祖坐而論道——--」
作為學霸，陸沉舟《大夏武道史》背的滾瓜爛熟。
空聞神僧最終的成就，不弱於張祖，是佛門武道史一座繞不開的大山，
比起達摩祖師，青出於藍勝於藍，
「你早就發現我的身份了嗎？」
「—·沒有，最近才發現的。」
「怎麼發現的。」
「和其他弟子聊天，他們說清涼峰並沒有人住。」
「哈哈哈。」
老和尚發自真心的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
陸沉舟心情古井無波，若是和張祖對話前，他或許還會震驚，可見過張祖後，他心中對此已經有所預料。
這等曾經屹立於時代頂點，堪比如今絕巔的大能，意志之強，或許足以超越時空束縛，於萬古歲月長青。
道蘊，就是他們的棲身之地。
老和尚問道：
「我所創《如來神掌》一共六式，不過以後人的能力，想必早已經將其推演出第七式，第八式·····
故而你沒必要從我這裡學習《如來神掌》，武道修行，今勝於古，在我這裡學習，乃是捨近求遠。
我想傳你的法門，名為《三世十方界中尊歷劫心經》，簡稱《世尊歷劫法》，此為煉心之法。你亦可以將其看做是《如來神掌》修行之總綱和前置，若能將此法練的差不多，再去修行《如來神掌》，乃至領悟出屬於你自己的「世尊絕學」，都是有可能的，一切皆如法。」
陸沉舟心中沉吟：
「世尊歷劫法？沒聽說過。」
現在的他，基本可以確定，這些隱於幕後的大能，某種程度上，的確沒死-----因為他們的智慧和記憶還在，他們在漫長的歲月中，還沉浸在自己所編織的幻境中，繼續研究佛道之法，創造出一門門後世人未聽說過的武學。
他想起來達摩入道前的那一幕，氣魄和性命交織，天地異象浮現，最終寄託於達摩壁，成為後世的道蘊。
還有張天師，紫氣東來。
呂祖，舉霞飛昇。
這些異象，應該都是有說法的。
「當代的宗師，大宗師，乃至天王，都做不到這一點，唯有時代頂點的闢道祖師，方能於道蘊中留存。
而且像王子安，葛仙翁等人，並沒有在幻境中與我互動，目前為止，唯有張祖和空聞神僧與我互動了。這說明，不是所有留下道蘊的先賢，都能發現我的存在。」
這些，都是陸沉舟猜測。
道蘊，武道意志，天心，生死——·
這些都過於虛無縹緲。
他境界低微，看不清本質。
老和尚道：
「傳法之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算不上考驗，你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無需顧慮，亦或者糊弄於我。」
「前輩請問。」
「何為世尊？」
「佛備眾德，為世欽仰，故號世尊。」
「何為劫？」
「晚輩不懂您具體問什麼。』
「何為心？」
「人之思想，武道意志。」
「何為——」
老和尚問，陸沉舟答。
不知不覺，已經是數十個問題。
很多問題，陸沉舟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