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彥倫見此人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威勢逼人。便喝問道:“城下的漢將何人。”他本想高聲喝問,但硬是被對方氣勢將音調壓低了三分。
那人不慌不忙的只說了六個字:“朕,岳飛,開城門!”盧彥倫被這簡短的話語嚇了一跳。本來這支漢軍的進軍速度之快就夠讓他驚懼,沒想到竟然還是岳飛親自來了。
盧彥倫甚至都沒敢回應一個字,就灰頭土臉的返身向城樓下走去,他一旁的親信連問:“大人,現在別說汴梁,整個黃河以南都無兵可調,當務之急我們要速速向北邊的朝廷請求援兵啊。”
盧彥倫不耐煩的搖搖手說:“這個還需要你提醒,本官昨日接到梁王兵敗渦水的訊息,就派出快馬給朝廷送去八百里加急快報了。重要的是,岳飛已經兵臨城下,是我們現如今該如何是好?就憑城中三千金兵鐵騎,萬餘籤軍肯定是無法抵擋住岳飛的虎狼之師的!”
那親信突然壓低聲音說:“大人,你看這金國還能守住河南的地面嗎?要不我們也…”
盧彥倫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用手勢止住親信的話語,同樣低聲呵斥道:“此話不能亂說,被洩露出去是要掉腦袋的。”而後眼一瞪說道:“此事以後不準再提,否則女真人不要你腦袋,本官也取你人頭…”
這個時候,他聽到城外傳來陣陣尖嘯之聲。那是漢軍長弓手放出的綁著勸降書的長箭。這些長箭有的射在城樓的木質樓板之上,有的掉落在牆頭,還有的飛越城牆,落入城內的街道上。
盧彥倫立刻停止了步伐,吩咐身旁的親兵取一支來看。當他將漢軍的勸降書仔細看完後,心裡已是七上八下。這勸降書並非是只寫給他一個人的,而是封號召汴梁城中漢人起義,官兵反正,女真人投降的公開信。並且做了最後通牒,若十二個時辰之內,汴梁的金國主官和守將不開門投降,將誅三族。
“大人,你看,這…”盧彥倫那親信又有話說,但被他眼睛一瞪,又將話語吞嚥回去。盧彥倫蹬蹬走下城樓,突然發現自己府邸的家丁慌張來報:“大人,不好了,北城的女真大營有五百女真兵硬要進府取代駐守府邸的大人親兵衛隊!現在雙方正僵持著。”
盧彥倫一驚,說道:“還有這等無禮之事。”說完就向府邸趕去。到了府邸,就看見雙方兵卒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住手,誰給你們的膽子,擅闖本官的府邸?”盧彥倫對為首的一名女真兵千夫長高聲喝道。
“哦,原來是盧大人。本將是奉上峰軍令,為了大人家眷安全,來大人府上盡護衛之責。”那千夫長毫不在意的回答說。
盧彥倫心中罵道【你們蹶屁股要拉什麼屎,老子難道看不出來,不就是怕老子造反降漢,想扣押老子的家眷做人質嗎?】嘴上卻是高聲說:“上峰?哪個上峰?在這南京,沒有那個人能比本官這個南京留守的職位更高。他哪來的權利擅自調兵進本官府邸?”
那女真千夫長冷笑道:“這個本將管不著,我們女真人不講究這麼多,只尊從上峰之令。你要問,就找我們的萬夫長去問去。現在本將要奉軍令行事,若遇阻攔,就別怪我女真武士的刀槍無眼了!”他嘴裡的萬夫長既是汴梁北城女真大營中的統領完顏戶。
盧彥倫一看對方要來硬的,態度突然軟了下去,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待本官派快騎向完顏戶大人核對清楚不遲。若真是他下的軍令,本官雖比他職務高,但在這軍情緊急之機,亦會配合於他。”
女真千夫長兩眼一翻白,說道:“如此這樣也好,只是時間不能太長,若耽誤了軍機,我可吃罪不起。”
盧彥倫呵呵笑著說:“不長,不長,不會超過一柱香時間。”說罷,他對身邊的親信耳語幾句,那親信一句話不說,上馬飛馳而去。
時間一分分過去,那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