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在外晃盪了兩個多月,才回到長安。這兩個月,他多方串聯,最終有包括司馬穎在內的大小十餘個王侯同意加入司馬顒的行動。這個結果也不奇怪,自司馬囧敗亡之後,司馬遹藉著連續兩場反叛戰爭的勝利之威,加緊了削藩的程序。
已經陸續有六個出鎮的藩王公侯被詔令交出出鎮的兵權,返回封地就國。還有九名藩王被僭越違反禮制的理由除國問罪,更多的是有二十名王侯被徽到京城安排了一個閒職,其實是軟禁起來。
眾藩王現在都看的清楚,司馬遹這是在有意削藩,一紙詔令詔告天下,廢除所有宗室封國是遲早的事。但懾於司馬遹的威勢,王侯中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跟隨司馬顒,司馬穎明目張膽的造反。僅僅有十幾人願意放手一搏,而這十幾人中真正有實力一戰的也就成嘟王司馬穎,東海王司馬越兩個人。
李含見過河間王司馬顒,向對方稟報了此趟外交成績後,就將手下那批文人學士集中起來,開始撰寫討伐司馬遹的檄文。
這個活並不是聽上去那麼簡單。畢竟司馬遹是當今名正言順的天子。檄文必須有條有理有節,並且一需要在邏輯上環環相扣,沒有破綻,才能讓天下人相信司馬遹確實弒君殺父,大逆不道了;二需要在倫理上必須引經據典,無可辯駁,才能說服天下人信服--儘管司馬遹事實上已經登基為天子,但因其弒君殺父的行為,其餘司馬宗室發動叛亂為先帝復仇依舊是合乎儒家法統和禮制的。
這些文人被李含圈在一個府院之中,查閱各種史籍經書,,草擬了一份又一份草稿,給李含過目後反覆修改。經過幾天的挑燈夜戰,奮筆疾書,總算差不多定稿了。李含揉著眼圈有些發黑的眼睛,準備用過午膳之後好好睡個午覺。
哪知,他剛剛倒頭進入夢鄉沒多久,就被一個僕傭搖醒。熟睡之中被人叫醒,情緒是非常大的。李含赤紅的雙目惡狠狠的盯著這貼身奴僕,怒斥道:“大膽的奴婢,為何打擾老爺的好覺,信不信老子剝了你的皮!”
那僕傭嚇的雙膝跪倒,一個勁的謝罪,並且解釋說:“並不是小人故意打擾老爺的清休。實乃王府的人要召老爺去王府,逼迫甚急,小人迫不得已才將老爺叫醒的。”
李含聽到這,睡意一下全消了下去,沒再理會這僕從。下床整理衣冠後匆忙上了車轎向河間王府行去。
……
“大王召屬下來所為何事?”李含有些疑惑的看著滿臉搵怒的司馬顒。司馬顒將手中一張青紙和一卷綾緞遞給李含說:“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李含開啟紙張一看內容,大吃一驚。這個正是司馬遹所發的詔告天下的詔書。詔書內容直接說司馬顒陰謀叛亂,刺殺朝廷命官,十惡不赦,詔令關中周邊州牧,太守,以及宗室王侯配合禁軍合力討之。
李含眉頭一皺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司馬遹怎麼知道我們宰了皇甫重?即使僅僅是皇甫重身亡的訊息,也不至於這麼快傳到洛陽啊。劉殷跟我說,將皇甫重以及身邊親衛通通斬殺了,梁州治所南鄭與洛陽方面發現什麼地方不對也應該是兩三月之後的事了。”
司馬顒有點憤怒的說:“那次行動,劉殷並沒有帶回皇甫重的屍首,我當時就覺得不對。但派人去南鄭打探過,皇甫重確實一直沒有再返回南鄭。”
“不會是皇甫重沒死,接著逃亡到洛陽去了吧?那也不可能啊。以詔告的內容看,完全沒有這個事情,他身中多箭也不可能堅持一個人的到洛陽。那…那隻能是有走漏的兵卒逃到洛陽,並向司馬遹的朝廷稟報了此事。他們一查對,就知道是有人冒充御使,然後推理到大王身上。只能如此了。”
司馬顒擺擺手說:“現在說這些沒用了,世容你看現在我們該如何行事才好?”
李含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大王您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