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的兵力是夏越軍的一倍還多,其軍陣正面自然要比禁軍的軍陣寬的多,也厚實的多。兩軍的左右兩翼的最末端都不約而同的佈置著騎兵。
雖然現在,對於已經不再用長柄武器做為主戰武器的禁軍步卒而言,側後方並不是無法防禦的方向,但敵方一但襲擾到背後,那麼禁軍的方陣只能停止向前運動以便於四面禦敵。如此禁軍就屬於被動的一方。而且這樣,會給後方的弩炮陣地帶來威脅。少量配置在陣後的專業弓箭手也將直接面對攻擊。
所以,禁軍能否取勝的關鍵在於能否在叛軍迂迴到己方軍陣背部之前將對方完全擊潰。
……
司馬越這邊,鼓號之聲也開始響起。龐大的軍陣開始緩緩前移。夏越相應的也下令軍陣向前移動。當雙方軍隊相距不超過百步時,箭矢如同狂風下的暴雨般在陣間相互傾瀉而過。雙方都裝備了大量弓弩,特別是禁軍,幾乎每個步卒都裝備了連弩。
雙方兵卒都不約而同的舉起了大盾,箭矢射到木盾上的聲音,噼噼啪啪不絕於而,如同暴雨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雙方兩翼最外端的騎兵早就開始向各自兩邊兜去,因此他們都沒有遭受到箭矢的狂射。禁軍後方的五十門車載弩炮則開始進行轟擊。夏越考慮到保持大軍的機動性,又因為弩炮彈藥無論火爆彈還是石砲彈都需要專門從衛城拉來,補給異常困難,所以僅僅帶了五十門弩炮。
此時,在叛軍兵卒眼中,漫天都是飛舞的“火球”。這些火球砸到叛軍軍陣當中後,火柱轟然而起,只要靠近落點的叛軍兵卒無不被燒的焦頭爛額。有的乾脆變成了火人,哀嚎著四處翻滾。軍陣中部已是亂糟糟的一團。
陣後指揮的司馬越還有那十幾個藩王都已目瞪口呆,連王導也是驚懼不己。但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面,雙方軍陣還相距五十步時,禁軍的中央方陣竟然閃開,露出一條缺口。
從這缺口的後面六百王庭重灌騎兵奔騰而出,讓司馬越等人感到奇怪的是,這重灌騎兵,馬裝備了鋥亮的鎧甲,而馬上的兵士的頭盔也是整片金屬打造,甚至面部都有鎖鏈甲遮擋。但偏偏他們的身上卻只穿著“棉襖”。
實際上,這些“棉襖”是棉甲與鱗甲所構成的複合甲。外層是棉甲,內層由鍊甲連綴的鱗甲。
司馬越從發呆狀態回過神來,高聲叫道:“快集中放箭,將這些中陣的騎兵先行射殺!”實際上沒有他這個吩咐,軍陣中的將校早已經指揮弓弩手對這六百重灌鐵騎來個密集攢射。
漫天的箭雨射向這些重灌騎兵,結果就是每個人都像刺蝟一樣,身上插滿了箭矢。但卻沒有一個人被射落馬下,箭簇穿過甲冑,造成輕微創傷的人也只有個位數。這一輪攢射的功夫,重灌騎兵已經衝入三十步之內。
而後漫天的標槍從這些重灌騎兵們的手中投擲而出。如同被冰雹砸過的莊稼地,瞬間一大片叛軍兵卒就被沉重的標槍洞穿了身體。這樣的投射連續進行了兩輪。騎兵們已經衝入陣前。
一些步卒幸運的用盾牌擋住了兩輪標槍,但深紮在盾牌上的沉重標槍讓步卒們很難再將盾牌挺立。此時衝入陣前的重騎們已經摘下近四米的騎槍,挺立在馬首之前。
前排的叛軍兵士要麼已經倒地,要麼盾牌上插滿了標槍。一名叛軍兵士一看敵騎已經衝至,求生本能讓他索性丟掉不能完全舉起來的大盾,挺起兩米長的短矛試圖遏制住對方的衝擊。
但是,他很快就被一個迅猛而來的粗大矛刃刺倒在地。重騎兵相當熟練,在騎槍刺入這個兵卒胸膛的一剎那,就將長槍收回,並往上一挑,從而不至於讓騎槍留在屍體之中。
高大的戰馬從這名被刺死的兵卒身上疾踏而過,將他的屍身踩踏的粉碎。
王庭重騎的騎槍如林,鐵馬如牆,已經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