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河下游,兩個人抱著同一塊破木頭用盡氣力划到岸邊,混身溼漉漉的連滾帶爬上了岸。接著又有一人,同樣溼漉漉的從上游的岸邊跑過來與他們會和。
這三人都是禿頭辮髮,顯然是三個女真人。他們落得如此狀況,手裡卻還沒丟掉兵刃。三人會和後,一人問道:“大王,我們現在該如何辦?”
為首的一人說:“先找個地方,將衣服換了。”三人以日頭辨別方位,先向東走,而後北轉。不久他們就發現了幾處開荒農戶的民宅。
……
屋宅中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片刻後從茅茨土坯的宅子中閃出三個人影來。正是剛才那三個女真人,只不過都換了漢人衣裝,還各自包了頭巾和戴了斗笠。他們的兵刃已被布匹包裹起來。
三人又向北疾走,一人邊走邊說:“他孃的,這漢人泥腿子比我們寨子裡的包衣還窮,這三套衣褲都湊不全。”
為首那人喝道:“少說話,怕人聽不見你這女真話?”他這話一出,另兩人不再言語,只管悶頭趕路。
猛的,他們身後傳來一陣馬蹄奔騰之聲,以他們的經驗,知道這支騎隊至少有二十人之多。“站住!”對方有人已經高聲喝道。
“鎮定,你們不要說話,我來應對。”為首的女真人低聲說道。三人繼續不緊不慢的向前走。
後面數騎加速衝到他們前方將他們攔住,後面十數騎也兜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三人這才站定在原地。
來者正是漢國防軍的翼騎兵,為首的伍長喝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剛才沒聽見我的話嗎。”
“啊,這位軍爺,我們是附近開荒的莊戶人家。你們的江南口音,我們聽不懂啊。”為首的女真人辯解說。
“我們是漢軍,在此警戒金軍殘餘潰敵,你們現在是要去幹什麼?”對方繼續盤問道。
“啟稟軍爺,這快到秋收季節了,我等要去縣城中通知我們田地的東家派糧車來我們這地頭收糧。”為首的女真人鎮定自若的答道。
“包裹裡是什麼?”
“是咱們農家自己打造的防身兵刃,這兵荒馬亂的,走遠路得帶著傢伙防範盜匪。”
此時,那名翼騎兵長伍將他們上下打量一番後,點點頭說:“放這幾個莊戶人過去。”
翼騎兵們讓開一條路,三名女真人緩步向外走去。伍長突然又想到什麼,回過馬來,喝了一句:“等等,把你們的斗笠和頭巾摘下來!”
三人俱是大驚失色,突然發難。為首一人將包裹著的兵刃揮向最近的一名翼騎兵,將包裹著布皮的兵刃打在翼騎兵的米蘭輕甲上,雖然沒造出直接傷害,但卻將對方重重的掃落馬下。
那為首的女真人身手敏捷,一躍就跳上馬匹,策馬向外衝去。另外兩名女真人各揮兵刃向就近的漢軍殺去,翼騎兵們策馬而上,揮動馬刀。在他們的刀鋒切開米蘭騎甲的一瞬間,斬落了他們的人頭。
此時奪馬而逃的女真人已策馬跑出十仗距離,數十翼騎兵緊追不捨。各自取下弓箭,齊齊攢射而去。近二十支箭羽呼嘯而來,瞬間讓此人變成刺蝟,栽倒馬下。
一名翼騎兵跳下馬來,仔細搜查了他那還未完全嚥氣的身體,找到一枚玉佩交給伍長。伍長仔細看後,驚喜的叫道:“弟兄們,我們立大功了,你們知道此人是誰?他就是金國的賊酋完顏兀朮!”
……
同一時刻,位於渦河上游,距離翼騎兵射殺完顏兀朮地點三十里路程處。已分成數十股的翼騎兵和背嵬騎兵奮力追擊已然潰逃的金軍,按照岳飛的指令,要殺到他們潰敗到不可能再收攏成軍的地步。
無數金兵倒斃在騎槍,強矢和馬刀之下。很快,這些潰逃的金兵們就發現丟掉兵刃,跪伏於地就能倖免於難,那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