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人馬相距最遠的也不到五仗距離。那些吳軍精銳偵騎看的清楚,漢軍斥候手中攥著一個旱菸杆樣的東西。吳軍偵騎均是一愣,其中的頭目心裡嘀咕說:“這漢軍也夠怪的,用個旱菸杆當兵器。這東西我就是頭伸過去讓你砸,你也砸不死我。”
他沒功夫細想,挺起手中的三尺鋼刃,將馬肚一夾,就衝著一名漢軍斥候飛馳而來。一息之間就竄到對付近前,鋼刃帶著寒光從天而降,向對方脖頸斬去。
伴隨著一聲爆竹爆炸般的脆響,漢軍的“旱菸杆”上騰起一縷白煙。這吳軍頭目眉間赫然多了一個蠶豆般大小的血洞,鮮血汩汩的向外冒出。他一個跟頭栽倒在馬下,手上鋼刀也順勢甩出一仗遠。
砰砰的燧發手銃的開火之聲連續作響。瞬間就有五名吳軍偵騎被射落馬下。其中一人弓弦已經拉開,剛要放箭就被一槍射在胸膛,仰面翻下馬去,手中的箭矢向天上射去。
剩餘兩人見勢不妙,撥馬就跑。可哪裡還跑的了,五名漢軍斥候快馬將他們兜抄住,五把鋼刀亂斬而去。這兩人四拳難敵十手,格擋了這邊一刀閃不了那邊一刺,躲的了前面一劈防不了後面一砍,幾息之間兩人就被劈落馬下。
……
過了晌午,在中軍大帳中團團轉的傅友德左等右等不見令兵前來稟報,就直接吩咐親衛將負責偵騎的千總喊來。
“你的偵騎呢,難道百十人沒回來一個。”傅友德帶著慍怒的語氣問道。
那千總戰戰兢兢的答道:“啟稟將軍,第一批派出的深入到敵軍營後的偵騎應該是遭遇到對方埋伏。第二批這個時點也…也應該回來了,要不小的再派一批去打探?”
傅友德罵道:“還探個屁,顯然他們都已凶多吉少了。你再派人過去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沉默了兩息,傅友德陰沉著臉說道:
“近百里寬的區域,偵騎過去就能被發現蹤跡還能被咬上,而且無一人能倖免安全返回,可見漢軍在那邊必然屯有重兵。傳我軍令,各營準備打硬仗,拔掉這些漢軍營寨釘子,而後兵分三路,直取萍鄉,瀏陽和長沙,侍機與漢軍主力決戰!”
傅友德此時堅信前方的路途上至少有五六漢軍主力。但實際上,有漢軍主力不假,卻沒有五六萬這麼多,只有七千人不到,也就是兩個漢軍軍團的兵力。吳軍偵騎過去就被發現蹤跡並能咬住的真正原因是漢軍令偵部隊有千里鏡和旗語。
吳軍開始埋鍋造飯。午飯後,一列大營中鼓號喧天,吳軍開始整軍列隊。傅友德計劃先拔除以上慄村營寨為中心的周邊七個營寨,其中傅友德的中路軍負責攻破三個,另外四個由藍玉和沐英負責拔除。一共投入兵力七萬人,也就是攻守雙方兵力對比為十比一。
漢軍營寨中,兵將們也做好了準備。每一支火繩槍的槍膛都裝好了彈藥,火繩都已點燃。霹靂箭插滿了弩手的箭壺。壕溝壁壘上還擺放著幾十尊碗口銃,也都裝填好火藥和炮子。這些東西都是當年漢軍從蒙元的武備庫中啟獲的。
還有比例佔一小半近戰兵士使用的是長達一仗兩尺的長槍,但這長槍很特別,矛刃下還有個鐵筒,可以噴射煙花灼燒和嚇唬敵人。也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梨花槍。
這東西並不是陳理的卻月城提供,而是瀏陽縣的鄉民自己發明的。這瀏陽是著名的花炮之鄉,做這東西手到擒來。除了這東西,瀏陽鄉民還用幕阜山上的榆木做了不少木質土炮。當然這樣的土炮只能是一次性的,也不可能打遠。一銃打出後,用整根硬榆木挖空的炮筒就會出現裂縫,只能當柴燒了。但上面的帶著幾圈鐵箍子的炮架還是能反覆使用。漢軍內部將這東西喚作瀏陽木銃。
鎮守上慄營壘的漢軍將領姓魯名某,乃潭州兵司內務軍的一千夫長。此時他從千里鏡中,看到萬人左右的吳軍先是散開分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