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個唐軍營壘中,兵士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挑水的挑水,生火的生火,操練的操練。縷縷炊煙從一個個挖在營帳旁的灶坑上升起。
一百多仗外的山丘上,一名隋軍驍果衛偵騎斥候頭目正透過千里鏡將這些場景看的清清楚楚。他身旁還有四五名擔任警戒的斥候。類似這樣的斥候小隊,隋軍有上百組。他們的任務主要是摸清唐軍各營兵力在上黨的部署。
此時,那頭目發現一些唐軍兵卒正外出砍柴。據他連續三天的觀察,這些唐軍一直在砍柴伐木,似乎不是為了現用而是在囤積柴薪。
唐軍營地附近的灌木幾乎都被砍伐殆盡,因此伐木的地點越來越遠。而今天,這些唐軍輔兵要在遠離營地外百餘仗的地方砍柴,這正是個抓舌頭的好機會。
“走,我們去抓個舌頭,這樣才能摸清唐軍大營內部情況。”驍果斥候頭目放下千里鏡,冷聲說道。
……
砍柴的唐軍兵卒分成幾人一組,揮汗如雨的在灌木林中砍伐著在去年冬季枯死的灌木和樹枝條,全然不知危險已經降臨。
一名老卒將砍好的柴木一捆捆的用麻繩綁好。偷空取出別在腰間的葫蘆,準備喝上一口水解渴。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一聲輕微破空的鳴響,一支箭矢正中葫蘆上,箭尾的白羽還在微微發顫。
在箭矢的推力下,老卒頓時被水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這老卒應該慶幸,若不是他臨時口渴,端起葫蘆喝起水,這一箭會射穿他的咽喉。老卒強忍著難受,止住咳嗽,狂喊起來:“敵..敵襲,咳咳…敵襲。”他周圍的兵士也發現異常,陸續高喊起來。但他們都只來得及喊一聲,緊接著又是四五支箭矢襲來。除了那老卒,這些沒有披甲甚至赤膊上身的唐軍兵卒皆被箭矢射透了身體,頓時癱軟到地上。
緊接著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數騎突然從稍遠處的林地中冒出,向這邊疾馳而來。老卒見勢不妙,拔腿便跑。他邊跑還邊喊,但未跑出兩步,就聽到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最後感覺頭上被重物一擊。兩眼一黑就昏死過去。
驍果斥候們七手八腳的就將昏死的老卒綁在馬背之上,眾騎策馬就要遠去。但是他們行進不到百仗距離,前後左右就出現了大股唐軍騎兵。
“不好,我們中埋伏了!”驍果軍斥候頭目已經意識到砍柴的唐軍兵卒是個引誘他們現身的誘餌,周邊實際上早已埋伏了大量唐軍騎卒。
他咬咬牙,喝道:“弟兄們準備突圍!”說罷,他就將後面還昏死的唐軍老卒掀到了地上,策馬一蹄踏碎了老卒的腦袋。做完這些後,取出連弩與其餘幾名斥候策馬向一個方向賓士而去。
這些驍果斥候首先遇到的是十餘名唐軍騎卒的攔截。驍果們在錯馬前一刻,近距連射出兩輪箭矢。幾乎無一箭虛發,先後有九名唐兵滾落馬下。而後這些驍果斥候將手中連弩換成橫刀,唐軍剩餘的七名騎卒已是膽寒,硬著頭皮去迎戰。錯馬之時的一個回合,就有六顆人頭滾落在地,六名唐兵騎卒已然被斬殺於馬下。另外兩人怯戰,不敢再近身一戰,只是遠遠的地方撥轉馬頭後跟了上來。
前方有更多的唐軍騎卒正衝來攔截,這些驍果斥候連衝幾道攔截,斬殺了二十餘名唐兵,已是渾身浴血。前方似乎已經沒有攔截的唐兵了,但他們後面卻跟著一大竄唐兵騎卒,緊追不捨。
猛然,驍果斥候的那名頭目眼中流出絕望的表情,前方閃出了十餘騎完全不同於普通唐兵騎卒的甲士,他們玄甲赭衣,騎著高頭大馬,手裡正各自端著一把大弓。顯然就是傳說中的唐軍玄甲鐵騎。這二十鐵騎肩並肩排成一排,擋在驍果斥候們的去路上。而左右兩翼也湧來大批唐軍騎卒,後方還跟著一大竄尾巴。
那斥候頭目肅穆厲聲喝道:“三石,待衝破這道攔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