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尹還是最初那副普通青年的模樣,只是他周身的氣質發生了質的改變,聽到紀樂彬如此說,袁尹有些心累,他心裡全是問號,想要得到解答。
袁尹:「等等,為什麼你認為我是業常和尚?」
紀樂彬:「我的任務人要求搞業常和尚,你搞我,所以你就是業常和尚。」
這個邏輯等式看起來好像沒問題,但袁尹聽後卻噎得內傷。
袁尹:「你就沒想過探查事件背後的真相嗎?只根據任務來行動嗎?」
紀樂彬:「那是唐淡寧要考慮的事,我之前說了,我負責戰鬥就行。」
袁尹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深邃幽暗:「所以,你只聽隊友的決斷,自己根本不思考嗎?」
「那如果你的隊友判斷失誤呢?」袁尹冷笑:「就比如現在,你被困在無常寺,卻根本沒人來救你!」
紀樂彬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從沒想過會有人來救我,以及我不相信唐淡寧會判斷失誤。」
這麼說著的時候,紀樂彬再度拿出了自己的棍子,只是這一次棍子前端出現了倒鉤和荊棘,他那雙黑色眼眸如燃燒的火焰,明亮的不可思議。
「他讓我和你過來,就說明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足夠打爆你,所以廢話少說,來戰!」
袁尹的身體輕飄飄後退,宛如一抹幽靈。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原來如此,你只是太過相信你的隊友啊。」
袁尹雙手先進行合十,然後他手腕一翻,單手下壓。
「既然如此,那就為你的信任買單吧。」
只是一壓而已,整個空間卻好像突然有了重量,如山一般筆直下落。
紀樂彬眼前的視野瞬間被幾乎凝聚實體的能量體充斥,然而這個年輕人依舊如之前一棍子砸向佛塔一般無二,心中無懼無畏,仍然狠狠地砸了下去。
然而一向無往不利的攻擊,這一次卻踢到了鐵板,轟隆一聲,棍子被那可怕的能量體壓制,在力量的轟擊之中,紀樂彬居然輸了!
紀樂彬的眼睛陡然睜大,而就在這一瞬間,袁尹臉上露出了笑容。
「無常·剎那之念——」
只要紀樂彬的想法和念頭有一個變化,那麼緊隨其後而來的就是無數億萬生滅變化,諸行無常,人心底如幽暗深邃的深淵,有著太多太多語言無法描述的念頭。
這些思緒和念頭在一剎那間被觸動,如潮汐之海,再不得平息。
而袁尹只需要引動人心底的思緒,然後再製造一個奇特幻境,就足以永恆困住紀樂彬。
袁尹單手推出後,另一隻手也向前推。
「無常·瀑流。」
瀑布下流的水從不曾止息,如生命不斷向前躍動,人的念頭也是如此,在前一個念頭出現的瞬間,後一個念頭已然在湧動。
當前念消散,後念升起的同時,又即將消散,新念頭再度出現,如此生生不息,一念念匯聚疊加在一起,形成濃厚而無法打破的瀑布流。
困住紀樂彬的並非是袁尹的力量,而是紀樂彬自己的力量。
讓紀樂彬迷失在瀑流幻境中的也不是袁尹的術法,而是紀樂彬自己的念頭。
袁尹看著雙目失神、呆滯不動的紀樂彬,神色悲憫地說:「人總是想太多,繼而造成無數悲劇和誤會,從未有一成不變的存在,所謂的信任和交付,只是還未到變生之時。」
袁尹雙手合十,一如三面佛石像最中間那尊,低頭開始誦經。
就在紀樂彬落入袁尹的秘法之中時,唐淡寧站在一個陰暗的房間內,這裡正是他透過核桃力量共鳴而找到的暗祠。
太陽逐漸向西下沉,不管是張老村長還是他兒子都在田間地頭幹活,家裡只有張家媳婦,唐淡寧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