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鄭先生和秦先生兩個人一個賽一個地催著他,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一個個的,瞞的他好苦!早知道,他壓根就不會來京城!
顧邵悲憤欲絕了一個晚上。
不過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第二天早上,顧邵穿好衣服吃完早飯,還沒來得及磨蹭,就被小廝帶到了鄭遠安面前。
同行的還有鄭家兩位公子。
畢竟是大儒講課,鄭尚書早就給大兒子安排上了位子,至於小兒子,鄭尚書沒有要求什麼,只讓他一併過去,哪怕聽不到,也得過去。
鄭嘉樹沒有拒絕。
一行人上了馬車,不久之後顧邵便發現,鄭家這位小公子,似乎比他還要不滿和排斥。
他暗暗驚奇,卻也想不通到底是為了什麼。
青山書院在城東,離尚書府還挺遠的,馬車晃晃悠悠,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到了地兒。
書院建在山腳下,後頭是山,前頭是湖,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書院前頭立著一個大大的牌坊,上書青山書院四個大字,據說是太宗御筆。
不過顧邵看著,總覺得還沒有他寫的得好。
一行人都下了馬車之後,卻見這兒已經有不少車停在外頭了。
他們過來的檔口,便有書院的書童朝這兒走了過來。
鄭先生率先與那書童耳語了幾句。
書童側過身,看了顧邵一眼。
顧邵心中默唸:趕緊拒絕,趕緊拒絕!
拒絕了他好走人,再或者,若是不想直接進去先考較他也可以啊,到時候他裝作不會就是了。
可讓顧邵失望的是,書童只猶豫了一會兒,便同顧邵幾人道:“幾位請隨我來。”
鄭遠安道了一句多謝。
書童對著鄭遠安明顯比別人客套許多:“鄭先生請。”
他做了一個請鄭遠安先行的手勢。
鄭遠安立刻大步向前,竟也沒有讓人帶路,似乎對這書院再熟悉不過的樣子。
顧邵有點奇怪:“先生,你來過這書院?”
鄭遠安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哪兒那麼多廢話!”
顧邵生無可戀地跟在後面。他現在只盼著,自己能少引人注目一點,最好誰都不會注意到他,至於吳澈,就更不能注意到他了。
大概是怕什麼來什麼,顧邵心裡剛這樣唸叨著,轉彎的時候,便迎面碰上了幾個人。
一股不祥的預感直衝腦後,顧邵緩緩地抬頭瞅了一眼,而後便對上吳澈呆滯的眼神。
呆了一會兒,吳澈的臉色便開始複雜了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顧邵,似乎在質問,質問之中,又帶了一絲果然會如此的明悟,彷彿早就猜到會這樣似的。
“……”顧邵扶額,此情此景,真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吳澈身邊的便是江寧侯。
他今兒親自送侄子過來聽課,遇到鄭遠安之後,他才知道這幾位是幫了他侄子的人,是以立馬停下來寒暄。
鄭遠安自然也客客氣氣。
吳澈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連看也不看顧邵這邊了。
顧邵以為他徹底生氣了,心中發虛,想了想,還是挪了過去:“那個,吳兄啊……”
吳澈抬頭看了看他,目光幽幽。
顧邵被他盯得說不出話來了:“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其實,我也是被迫的,真的是先生逼著我來的。”
“……不必解釋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當初,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好了。”吳澈悵然若失,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顧邵卻還要一個勁兒地解釋:“你怎麼就不聽我說話呢,我跟你說,我真不是故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