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管家也在愁著這個事,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最後忽然靈機一動:“顧大人在意名聲不肯收金銀,咱們可以換個名頭啊。”
反正都是送錢,不如換個好聽一點的由頭來,再將姿態放低一點,這事兒應該就能成了。鄧管家見了顧邵兩次,深深覺得與其在其他幾位身上花錢,還不如在顧邵身上花錢呢。
起碼他覺得,在顧大人身上花錢值!
鄧老爺見他這樣一說,便立馬問起了他有什麼主意。主僕兩人想得也差不多,沒有其他的心思,就是錢多了燒手,想要資助一下未來的“大官兒”,押不中也沒什麼,反正他們有錢;可倘若被他們押中了,那以後便多了一個路子。
哪怕對方不幫他們辦事,可是認識一位說得上話的官老爺,比什麼都有用。
主僕兩人琢磨了好半天,最後終於敲定了主意。
兩日後,鄧家老爺親自上門拜訪,對方放出的名目,則是為自己即將過六十壽辰的老父求賀禮。因老父平生最喜字畫,字畫之中又獨愛歐陽先生的字,多番打聽之後,知道金科狀元,如今的編修顧大人極擅長歐體,所以特意前來拜會,請顧邵贈予字畫一副。
這訊息一放出去,兩方都有了臉面。
鄧老爺也是個客氣的,尤其是上門之後,見到顧邵是個這樣年輕有為,儀表堂堂之人,更是客氣到了十分。
顧邵端著態度端了這麼多日,如今總算是等到系統鬆口,所以在鄧老爺登門半日之後,才不不慌不忙地鬆了口,應了鄧老爺這出於孝心的請求。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潤筆費的事。
顧邵是不好意思提,且他也知道,鄧老爺不會不給;鄧老爺是生怕自己提了之後惹怒了顧邵,決心等到顧邵寫完之後,再尋個由頭悄悄地送。
又過了兩日,鄧管家趁著顧邵散值之後來取字畫。與此同時,還帶來了一封厚厚的潤筆費。鄧管家按著老爺的交代,打算在離開的時候趕緊塞給顧大人,可顧大人的動作比他還快幾分,才沾了手便立馬又還給他了:
“說了是贈予,怎可再收什麼錢?”顧邵說得義正言辭,堅決不肯收錢。
鄧管家好說歹說,顧邵愣是不接,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將錢扔到院子裡頭,拿起字畫便趕緊跑出去了,頭也不回一下地奔出了冬青巷趕緊跑掉了,生怕人家顧大人追出來還錢。
這人啊,太愛錢了不好,太瞧不中錢了,也惹人愁,送錢都送不出去?鄧管家跑了許久之後,還在那兒感慨著。
實則,顧邵看著人跑出去之後,便停下來步子,轉過頭看著院子裡那錢袋子,露出了稱心的微笑。
“不錯。”
這幾個月的開銷,算是到手了。
顧邵心滿意足地跑過去將錢袋子撿起來,卻發現這東西比他想象的要輕上許多。他原以為這裡頭是一開始鄧管家說得三十貫,卻不想開啟之後,裡頭竟然是幾塊銀子,顧邵掂了掂,難以置信地發現,這裡頭的潤筆費足以抵得上他一年的俸祿了。這麼多錢,說不定連婚禮的花銷都足夠了。
這位鄧老爺,當真是大手筆啊!
顧邵突然遲疑了:“系統,這鄧老爺不會是什麼作奸犯科之輩吧,我收了他的銀子,往後會不會被坑啊?”
系統冷笑:“如今才想起問這個,會不會有些太遲了。”
顧邵撓了撓頭,他之前只想著錢,哪兒能記得起這麼多;如今錢到手了,顧邵才發覺似乎有些不妥。
不過系統很快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且放心吧,這位鄧老爺雖是個商人,卻不是什麼奸商,為人也不錯,未曾做過什麼犯法的事兒。他如今買你的字畫,也只是為了與你結一份善緣。”
顧邵聞言,這才安心地將錢袋子收好。不是作奸犯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