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邵還心有餘悸地笑了笑,差點就暴露了,還好他機智。
周斯年如何能想到他滿腦子惦記的都是銀子,只道:“這回我略輸一籌,不過過後的鄉試,周某必定會全力以赴。”
顧邵心中無語,他好不容易暫時忘記了這件事,這傢伙竟然又提起來了。
正想著要將這話給糊弄過去,便看到前面有一個小書童走了過來。
這書童正是方才杜縣令身邊的。他也不認得顧邵,聽人指認之後才曉得是哪一個。等找到了顧邵,他也不多廢話,只說杜縣令有請。
周圍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能被縣令親自相邀,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氣。
顧邵本不想要這樣的福氣,只是對方好歹是縣令,他不得不低頭,遂老老實實地跟著小書童去了水榭。
杜縣令正拿著顧邵的字好生觀摩。
越看,杜縣令便越覺得這顧邵不一般。待前頭傳來了腳步聲,杜縣令立馬便抬頭望過去了。
來人是個年輕人,劍眉星目,丰神俊朗,不過一身尋常的衣裳,卻愣是被他穿出了翩翩公子的味道。
杜縣令微怔,他們金壇縣,竟然也出了這麼一個濁世佳公子了。
顧邵往那兒一站後,心裡還是有些侷促的,除了今兒匆匆一見,他之前從沒有見過這位杜縣令,只是聽先生提起過,似乎這個縣令還是二甲出生,才學極好。
顧邵腦子裡其實已經塞進不少書了,比之從前可謂是天差地別。只是他還是慣用之前的眼光看自己,老是覺得底氣不足,因此生怕在旁人面前露餡。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還是杜縣令驚覺自己打量的時間有些長了,惹得對方不自在,這才笑了笑請顧邵坐下。
顧邵戰戰兢兢地坐了。
“聽說你是秦先生的入室弟子?”
顧邵點了點頭。
杜縣令對秦先生觀感極好:“秦先生收徒一向嚴格,你能被他看中,想必定是個一心向學之人。”
顧邵乾笑兩聲,說了一句謙虛的話。
杜縣令卻覺得他人品還不錯,又問:“你幾時練的字?”
顧邵沒好意思說自己幾個月之前學的,便說了一句謊:“自小開始學的,只是從前學得沒有章法,後來有幸看到了一個名帖,便照著上頭學了,這才小有所成。”
“何止是小有所成?”杜縣令也是從京城出來的,自是知道這樣一手字在京城和官場意味著什麼,“光是字便寫得這樣出眾,可見你是費了一番苦功夫的。更莫說,你的畫也與別人不同。”
顧邵知道他說的是那幅遊獵圖。
顧邵被先生逼著學了一段時間的畫,畫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知道該抓住哪些重點。不過從前他畫的都是美人,因而習慣性地將杜縣令畫美了幾分,飄逸得不似真人。如今看來,杜縣令還是挺滿意的。
杜縣令何止是滿意,他這簡直已經到了讚歎的地步了。
能出一個這樣懂事還有才氣的學生,著實不容易。官場上的起起伏伏,誰又知道呢?杜縣令不介意賣顧邵和秦先生一個號:“聽說你還要考鄉試?”
“正是。”
杜縣令收拾顧邵的字畫:“這字畫我先收下,禮尚往來,這縣衙裡的邸報,你得空的時候也可過來翻看。”
顧邵還沒來得及說話,系統便先再他耳邊驚叫了起來:“宿主,快答應,趕快答應!”
顧邵是個最慫的,系統不說,他也不敢拒絕縣令的美意啊,只得道:“縣令器重,學生必定銘記於心。”
杜縣令要的也就是這份態度。
見事情定下,系統心滿意足了。
它也沒想到,見一次縣令還能有這樣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