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逐漸收網,有些事情不趁著這個時候做,還能什麼時候?
霍清說著,就撥通了公司人事部的電話。
她聲音清冷,乾脆的張口通知:「給霍偉松準備離職手續,通知他明天不用上班了。」
霍偉松再次回到公司後早就不是帆卓的重要員工,就是普普通通混飯吃的一員而已,人事部作為無情的工作機器在接到老闆的電話後當然是不會有什麼意義,當即就毫不猶豫的去辦事。
霍清結束通話電話,看著眼前面色驚愕的兩個人,氣定神閒的微笑,甚至晃了晃手機:「怎麼?滿意了麼?」
霍銘恩大概是氣到說不出話來,他死死的瞪著霍清,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甚至抬手捂了下胸口。
「銘恩,你沒事吧?」旁邊的燕芸一下子就緊張了,她連忙扶著霍銘恩到沙發邊上坐下,給他倒水拿藥:「你是不是這血壓又上來了,千萬別生氣。」
她『伺候』著霍銘恩吃過藥,這才抬頭看向霍清。
這個在她面前一向膽小,怯懦,從來沒當過『母親』的女人今時今日,居然口口聲聲的問:「清清,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你這不是氣你爸爸麼?」
。
有的時候,往往看似勸說的軟聲細語比尖刻的言論還要刺激人。
起碼此時此刻,霍清是真的感覺到荒謬到發笑的。
「氣我爸爸?」霍清笑了,笑意悲涼,諷刺:「你告訴我,我有爸爸麼?」
「你怎麼沒有?瞎說什麼呢?」燕芸皺眉:「再說了,都是親戚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偉鬆開除呢?上次他回公司,你大姑可是把股份都轉讓給你了呀,你現在要他們怎麼辦?你大姑要是來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這個懷孕期間丈夫出軌,曾經瘋瘋癲癲自殺過後來一直唯唯諾諾的女人,幾十年來唯一一次利索的說話居然是在教訓她。
或許,是在為了自己的『利益』發聲。
因為她開除了霍偉松,所以燕芸怕有麻煩。
可笑,真的可笑——全都是一群操蛋的人啊。
「找你們麻煩怎麼辦?」霍清看著她護在霍銘恩身前,就像愚蠢的老母雞護著一隻閹割過被淋了油之後的野雞,覺得這畫面真的是滑稽極了。
女人櫻唇輕啟,淡淡的說:「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都去給爺爺陪葬。
死光了,就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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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爺爺去世的第一年,其實霍清有去看過心理醫生。
人生中唯一的支柱驟然離世,即便她表面裝的在堅強,實際上心裡也根本過不去這個坎,霍清面上不顯,實際上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孤獨,失眠,大把大把的掉頭發……她那段時間什麼都經歷了。
直到周是茗看不下去她孤魂野鬼的狀態,抓著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從此,她接受了長達一年時間的心理治療,才勉強能逐漸接受爺爺真的已經離世了,永遠不會再回到她身邊哪怕片刻了的這個事實。
除了這個鮮明的結果以外,霍清還記住了心理醫生給她的另外一個忠告。
[你是個有些偏激的性子,以後做事不要太極端,害人害己。]
可以說這個心理醫生一語中的,無數個瞬間霍清覺得自己都想和霍銘恩同歸於盡算了,至於燕芸那個女人離了霍銘恩這個賤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活不下去了……只不過她都忍著。
因為霍清始終記得爺爺臨終前那句話:囡囡,別太苦了自己了。
她知道,爺爺是想要她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