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忍只感覺胸口的一口濁氣似乎卡住了,憋悶的嗓子裡直接冒火,燒的他垂在身側的手指都下意識的攥成了拳。
瞳孔微微一黯,少年忍無可忍的走上前去,一把格擋開那男人還想繼續拍打霍清後背的手臂。
「霍總,您還好吧……」旁邊的男人猝不及防,話說了一半卡在喉嚨裡,有些詫異的抬頭,就看到周放忍線條凌厲的半張側臉。
少年模樣清清冷冷的,身上的氣質配合著此刻暗沉下來的天色竟然毫無違和感,莫名讓人感覺後脊樑骨發涼,陰風陣陣。
男人有些訝異的問:「您是?」
周放忍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壓根懶得理他。
少年只是從書包裡拿出喝了半瓶的礦泉水擰開瓶蓋,手下稍微有些用力的扯過迷迷糊糊的霍清半圈在懷裡,然後直接拿著瓶子粗暴的給她灌下去。
霍清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冷水,手舞足蹈的『唔唔唔』掙扎,醉意橫生的臉上也能看出來不樂意極了。
然而女人的力氣和男人相比就是天壤之別,饒是她螃蟹一樣的掙動,兩隻手腕也被周放忍一隻手控的嚴嚴實實的,強迫她不斷的喝水漱口,把已經吐過的不舒服漸漸消除……
雖然有些粗暴,但多少也算幫她『解酒』了。
霍清稍微清醒了一點點,就感覺自己腰身被一只大手箍的生疼,她秀眉微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迷迷糊糊的看著周放忍,不悅的嘟嘟囔囔:「狗崽子,你來幹嘛?」
周放忍和那個男人同時愣住了。
「真煩人啊你可。」而醉大發了的霍清還渾然不覺,猶自口無遮攔的說著:「又是來跟我睡覺的啊?小屁孩……」
周放忍不得不伸手捂住她的嘴,白皙的耳根都紅透了。
他側頭掃了一眼旁邊呆若木雞的男人,陰惻惻道:「你還不走?」
「啊,這、這就走。」男人磕磕巴巴的說著,低著頭遞上手裡拎著的公文包:「這是霍總的檔案,我這就走了。」
這男人是霍清的下屬,此時此刻就算再傻也知道周放忍和自家老總是什麼關係了。只是他可無意窺探老闆的隱私,甚至唯恐避之不及,說完就腳底抹油一般忙不迭的『跑』了。
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周放忍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其實這半年間沒少聽霍清如何吹自己手腕狠辣,雷厲風行,可直到今天看到她手下的人這麼怕她……才隱約知道一二。
正想著,手心就被惱人的貓咬了一口。
周放忍側頭,只見霍清水亮的眼睛憤憤的瞪著她,兩隻小手直扒拉自己捂著她臉的大手,看著好像要喘不過來氣兒了。
心頭微微一動,周放忍解放了她小巧的巴掌臉,乾脆彎腰打橫抱起了走到都直晃悠的女人。
霍清也沒掙扎,被公主抱了就乖乖享受,剛剛一頓折騰已經散下來的髮絲掉落在白膩的臉上,肩頸上,臻首靠著少年單薄的肩胛骨,更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了。
恐怕她也只有在醉了的時候才這麼乖。
周放忍微微有些感慨,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傍晚的光景等電梯的人還是比較多,住在洞庭苑的人通常都是社會頂層的精英,衣冠楚楚行為舉止都相當得體,看到一個男生抱著醉醺醺的女人的畫面,雖然面上不顯,但餘光都隱隱約約帶著好奇心的打量。
尤其是霍清還一直『作妖』。
「臭弟弟,你他媽還來幹嘛啊?」酒醉的人就愛說胡話,周放忍兩隻手都抱著霍清沒辦法捂住她的嘴,便只能硬著頭皮聽她胡言亂語:「你不是很牛氣的走了麼?還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