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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走後,周是茗收斂了笑容,晶亮的眸子瞪了瞪旁邊的周放忍。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女人故作成熟,『老氣橫秋』的教育他:「剛剛也不和你霍清姐打招呼。」
……
周放忍抬頭瞧了瞧自家姐姐那一臉正義的模樣,決定不跟這個二百五計較。
他面無表情的問:「找我有事麼?」
「臭小子。」周是茗很是不滿:「這話說的,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啦?」
「你上次主動來我學校找我還是你大三的時候。」周放忍仔細的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讓人啞口無言:「是生活費花超,錢不夠了。」
周是茗有些無地自容。
不過她對於這種自己已經『剝削』慣了的弟弟面前,沒臉也是一瞬間,轉了轉眼珠就又弱弱的嘀咕:「後來我不是給你買球鞋了麼,分我點零花錢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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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種向弟弟光明正大要零花錢當生活費的姐姐真沒幾個,不過還好周放忍已經習慣了。
他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你到底來幹什麼了?」
「就問問你考研的事兒。」周是茗靠在牆上,一隻手不自覺的摳著自己另外一隻手指上的倒刺——這是她無聊時下意識的小動作,一不小心就會鮮血淋漓。
但是此時此刻,周是茗覺得她爸媽可真是絕,派她出來和周放忍說這種事,簡直比她十個手指頭都鮮血淋漓都難熬。
明明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少年對於金融經商這一行沒興趣,可偏偏就要趕鴨子上架的想逼著他學這行。
周是茗記得大學報專業的時候家裡就想讓周放忍報經濟管理或者財政,但他沒有理會四面八方的安利,依舊我行我素的選了自己喜歡的建築學。
要知道周家祖輩開公司都是搞融資的,周放忍喜歡的專業,和家裡大人想要交給他的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
於是周放忍這大學四年,周是茗一直都知道他們父母想要他等考研的時候換個專業方向,起碼和金融這邊掛靠一些——這樣未來接手公司的時候,也不會太過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不過說一千道一萬,當事人似乎還是沒有這個方面的意向。
「哎。」周是茗打量著周放忍不以為然的神色,抬起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你怎麼想的?」
「不改。」周放忍抓起周是茗的手,隨手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指甲刀,然後在她大驚小怪的叫喚中垂眸利落的幫她剪掉手上的倒刺,平靜的說:「我對學金融沒興趣。」
「你說的輕巧。」周是茗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換了個手讓他給自己剪指甲:「老兩口不又得作妖?」
周放忍不以為然。
實際上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個挺『悖逆』且心狠的人,但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他犯不著為了別人的期許或者失望而買單,哪怕那些人是他的父母。
他深知自己在管理公司這方面沒有技能點,便也不會沒那金剛鑽還要攬那瓷器活。
「行了,你回去吧。」周放忍半晌後收起指甲刀,無情的說:「我論文還沒寫完呢,另外,保研手續都辦完了,你回去和爸媽說一聲。」
……
敢情這還是先斬後奏?那她今天不是根本就白來了?浪費時間!
周是茗目瞪口呆的看著周放忍乾脆走人的背影,無語的對著揮了揮拳頭。
然而寫論文什麼的,都是一個萬金油藉口罷了。
周放忍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霍清總嘲笑他沒品味,但他本來也不是愛打扮的性子,只有每次去見『某些人』的時候才會刻意從櫃子裡『挑選』一件衣服穿上。
旁邊正禿嚕泡麵的餘辭眼看著他脫掉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