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上具體是什麼感覺,周放忍又說不出來。
想了想,還是覺得『妖精』這個詞彙才最貼切,又浪又讓人捉摸不透,正常女人誰能比的了?
尤其是今天在飯桌上,周放忍回憶起來霍清控場的氣勢,幫著周是茗『把關』時遊刃有餘引導著陳末平差點把家底和戶口本交代出來的一幕幕,就覺得她實際上是可怕的。
心思深沉又縝密,看似放鬆的談笑風生時也宛若在『審判』人一樣……周是茗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張白紙,根本沒法比。
沒人說話,車廂裡氣氛都沉默的有些凝滯時,他才聽到霍清問他:「你在想什麼?」
周放忍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著釦子,還是低頭垂眸的動作:「在想你之前和我姐說的話。」
「嗯?」少年能這麼和平的回答自己是出乎霍清的預料的,她眉梢輕輕一挑,饒有興致的問:「我說什麼了?」
她和周是茗說的話太多,自己都忘了有哪句重點是值得周放忍回味的了。
「你說陳末平只適合談戀愛不適合結婚。」周放忍重複了一遍之前在餐廳門口,他偶然間從霍清口中聽到的這句話,頓了一下才問:「是真的麼?」
「這個啊,是真的啊。」霍清單手撐著頭,聞言笑了笑:「你看不出來你姐姐只想和他談戀愛麼?」
她那麼說,實際上正中周是茗下懷。
周放忍誠實的說:「看不出來。」
在他『稚嫩』的眼光看來,初次見面的陳末平還是挺斯文有禮,踏實可靠的。
嘖,這男孩可真單純,霍清忍著上手捏一把他臉的衝動,眼睛彎彎:「那也正常,女人心裡頭的花花腸子很多的。」
有的時候,還真就只有女人能解讀的出來。
周放忍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和我姐關係很好?」
「唔,是啊。」在經過漫長的等待過後,前面堵塞的車終於有了挪動的跡象,霍清手握著方向盤,一面蝸牛似的跟著移,漫不經心的應:「看起來不好麼?」
少年沒有說話,直到等到這條堵塞的金融街終於疏通,紅色跑車隨著大流進入到順暢的主幹道,周放忍聲音在慢了半拍的迴蕩在寂靜的車廂裡——
「你們關係好的話,你好意思這麼光明正大的約我麼?」
就像是默不作聲的湖水一樣,又靜又冷。
水底還蘊含著數不清的危險,例如尖利的礁石,就像隱晦的藏在少年此刻的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攻擊性。
第十章 悖逆
周放忍是個清冷皮下十分尖刻的壞脾氣,忍耐不住諷刺了一句後自然而然就等著霍清的『反擊』,也做好了面對她怒火的準備。
可女人卻不動聲色,手握著方向盤依舊平穩的開車,甚至連懶洋洋耷拉著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早就猜到周放忍是個刺頭脾氣,跟個小破孩生什麼氣?
況且……她也不是問心無愧的。
霍清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也明白其實閨蜜的弟弟不該勾搭,但她不是忍不住麼?
誰讓周放忍長的這麼招人。
女人纖細的指尖在方向盤上點著,有些蠻不講理的琢磨。
「好意思啊。」半晌,霍清才開口應了周放忍剛剛的問題,理直氣壯道:「不讓她知道不就得了。」
。
周放忍真沒想到此人會這麼無恥。
他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霍清的第一念頭居然不是沉默或者放棄腦子裡那些歪心思,反而是說『不讓周是茗知道不就得了』。
可真夠荒唐的。
且不說紙是不是能包得住火,霍清憑什麼就認為自己會和她不明不白的搞在一起?
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