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要死不死了。霍清抬眸,看著落地窗外微微泛著魚肚白的天色,唇角輕輕翹了翹。
她覺著,霍銘恩那個一身爛肉的酒囊飯袋左右也熬不過今天晚上了。
而自己,是不會去送他最後一程的。
明天她們家小孩就要開學回hk了,今天晚上當然要讓他好好睡覺,不能耽誤了。況且,霍銘恩也不配。
霍清笑笑,把還剩下的半支煙按滅在菸灰缸裡,轉身回了房間。
周放忍本來睡覺就輕,被她這走來走去的折騰也稍稍弄醒了一點,順手把人摟進懷裡後鼻尖還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煙味,閉著眼睛都不禁皺了皺眉:「怎麼抽菸?」
他聲音很沉,顯然還帶著一股濃濃的睡意,就是沒清醒的樣子。
霍清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哄道:「沒事,睡吧。」
她剛剛聽到一個好訊息,就是不太適合和明天要早起跑機場的少年分享而已。
希望明早睜眼的時候,能瓜熟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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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清先開車把周放忍送到機場後才轉了個彎奔向醫院。
路上的時候她電話就已經接爆了,全是爭前恐後告訴她『前線』訊息的——霍銘恩死了,死在夜裡四點。
大機率是不甘心,男人臨死之前手術室病床上撲騰掙紮了很久,心臟幾度驟停幾度又起,但還是抵不過身體器官的自然衰竭。
凌晨四點的時候,霍銘恩折騰了半輩子那自認為偉大的□□正式宣告退休了。
很難形容第一時間聽到這個訊息時候的感受,但霍清第一瞬間真切的感受到的情緒是,慶幸。
嗯,她的確很慶幸自己昨晚『狠心』的沒有去醫院,因為她真的不想見霍銘恩最後一面,也不耐煩看到燕芸哭哭啼啼的樣子。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早就已經把燕芸和霍銘恩與自己切割的明明白白的了。
如非必要,她寧可永遠不要和自己的這些『家裡人』有什麼交集。
而這次過後,估計所思所想大概真的能成了真了。
趕到了醫院的時候,那裡已經亂成一團了。
帆卓重要的股東和霍氏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都已經到了場,還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吵了起來,霍清剛從電梯口出來就聽到霍明麗尖利刺耳的聲音,眉頭不禁皺了皺。
等走進了一些,她才搞明白他們在吵什麼。
自然是生意人最最最為關心的『股份』問題,霍明麗霍祖年還有一派人圍著燕芸,口口聲聲的都在問她霍銘恩在帆卓持有多少股份,接下來該怎麼安排等等……面對著『鰥寡孤獨』的女人,那些趁火打劫的醜惡嘴臉都不加掩飾的。
可是,霍銘恩那個糟老頭子哪來的股份呢?如果他真的有,以他那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坊的架勢,怎麼會這麼多年在她的打壓下生活呢?
所謂的自己還是帆卓掌門人的父親,手握大權有股份等等,都是霍銘恩吹出來的虛假風箏罷了。
霍清冷笑一聲,走過去擋在燕芸面前。
迎著一圈群眾詫異的眼神,女人聲音清脆又利落:「停屍房前就開始議論股份去向,你們來送人還是來搶錢?大姑,您這樣合適麼?」
半小時後,醫院的大部分有資格進入帆卓集團的人都齊聚在了辦公室裡。
籌謀審慎多時佈下的網,也該到了收口的時候了——這麼多年,她為什麼不攔著霍銘恩利用自己父親這個名頭吹牛逼,一下子戳穿他的虛假泡沫呢?是因為不想麼?還是因為沒必要?
當然都不是,自己讓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