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話說的,讓霍清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而已。
她愈發感覺男孩心海底針了,這狗崽子半個小時前還像個高冷瘋批似的亂咬人,怎麼現在又好像把身上的刺收斂起來,純稚柔和了呢?
到底哪個,才是周放忍的本性呀?
少年簡直……就像一個猜不透打不完的潘多拉盲盒一樣。
霍清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目光讓她有點無法忍受——像是要吃人似的。
女人秀眉輕蹙,舉起素白的手試圖去捂少年的眼睛:「別看了……」
然而舉到一半,就被周放忍抓住了那隻素白的小手。
少年微微低頭,順勢在女人冰涼的指尖上輕輕親了一下。
周放忍的吻輕若鴻毛,卻能讓人有種從指尖酥麻到了心尖兒,可能是車內的氛圍有種恰到好處的蠱惑人心,霍清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拒絕。
愣了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要掙脫——只不過後者抓的非常牢固。
「周放忍。」霍清忍著耳朵熱熱的羞臊感,佯裝淡定的動了動手腕,想要故作冷下來的聲音卻還是帶著一股被雨水浸潤後有些啞啞的感覺:「放開我。」
「不想放。」少年盯著她紅潤的嘴唇,直白的問:「想親你行麼?」
第四十五章 雨悸
[你喝酒了麼?可不可以假裝喝醉?]
我想,親你。
霍清已經忘了自己上次聽到從別人口中對自己說出這麼打直球的話是什麼時候了,或許,也沒幾天,同樣是周放忍這個莽撞稚嫩的少年說的。
可換成別人的話,那可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了。
畢竟在她面前,鮮少有男人會直白的說這麼莽撞又荒謬的話。
上次對她這麼『裝逼』的,霍清已經忘了那是她第幾任男友,被她甩了之後哭唧唧的不依不饒,甚至還跑到她家裡來求複合順便賣慘。
時至今日,霍清已經連那個男人姓甚名誰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她記得那個男人在她睡覺的時候跑過來要和她談話,在自己拒絕了之後,甚至要大言不慚的幫她『穿衣服』。
後來,霍清就用私闖民宅的理由報了警讓他去局子喝了一杯茶。
分手的過程是有點一地雞毛,但從此過後那個男人就沒敢再來打擾過她。
呵,她最討厭的就是普確信的男人,也最善於用乾淨利落甚至是別人眼裡看來有點『毒辣』的手段來解決前任。可霍清此刻看著周放忍近在咫尺的雙眼,發現自己的那些手段原來在一些特定的人面前,是完全施展不開的。
所有的伶牙俐齒和銅牆鐵壁一般自我保護的壁壘,似乎都被這江塢城的一場大雨淅淅瀝瀝的澆滅了。
雨悸,雨悸。
少年的眼睛和抓著她手腕的修長手指,比軟綿綿的細雨更讓人悸動。
霍清認命的閉了閉眼,長睫毛在周放忍的注視下輕輕一顫,再次睜開的時候,是覆上了一層水汽的茫然。
「這雨……」女人沒在試著掙開他對自己手腕的掣肘,喃喃自語般的問:「還要多久才能停?」
周放忍看了眼車外:「不知道。」
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剛剛喝了點酒。」霍清細長的指尖揉了揉太陽穴,一向清冷乾脆的聲音帶了點軟糯,剛剛被雨淋過的聲音悶悶的:「應該開不了車了,你喝酒了麼?」
她懶洋洋靠在車椅上,衣服和頭髮和聲音一樣濕漉漉的,難得有種讓人想讓人□□的嬌憨感。一雙美眸望過來的時候,周放忍感覺似乎自己手裡攥著的手腕都在逐漸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