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忍垂著眼睛,半死不活的回了這隻報喜鳥:嗯。
之後還沒等霍清再回話,微信就震動了下,彈出許沉添的訊息:[阿忍,離職手續辦好了,你下午過來一趟吧。]
周放忍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眼窗外,好傢夥,看來這個澡剛洗完就又要濕透了。
對話方塊裡許沉添還在發資訊:[阿忍,你怎麼突然辭職了,真的決定了麼?離職手續沒你本人交到人事部之前,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
周放忍微微蹙了蹙眉。
說實話,他一直都覺得有些奇怪,在他打了辭職報告交上去的這兩天裡,看起來最不敢置信的居然是這位許經理,幾次三番的問了他好幾次為什麼要辭職,理由,等等等等……
說實話他就在帆卓工作了不到兩個月,和這位許經理也不算特別熟悉,所以他此刻突兀的關懷就顯得格外莫名其妙。
但周放忍也畢竟不是那種有什麼問什麼的毛頭小子了,沉默半晌,他還是什麼都沒問,就簡單的回:[謝謝,已經決定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說完,周放忍撂下手機,開始換衣服。
旁邊熬夜熬了一宿寫論文,此刻正困的哈欠連天的餘辭淚眼巴茬,含糊的問:「剛回來就出去啊?」
「嗯。」少年穿衣服速度極快,他又變回了一如既往的『不修邊幅』,不再穿西裝,隨隨便便的一身淺藍色運動服讓周放忍顯的就像個不成熟的高中生。
他想到外面還在淅淅瀝瀝的下雨,把衛衣帽子扣上的時候回了餘辭一句:「去辦辭職。」
「啊,真要辭了啊?幹嘛不幹滿半年?」餘辭其實之前就聽說了,但對於周放忍這麼堅決總是有些懵,畢竟帆卓是人人都知道的大企業,名企業,對於他們建築系的來說,能去實習真的是挺不容易。
——結果周放忍去實習了兩個月,居然就辭了,誰看了不說一聲膽子大?雖然餘辭知道以周放忍的水平,也的確不需要那種名企業傍身就對了。
如果不是因為申請境外大學讀研需要這個實習經驗,他可能根本就不會去。
別人不知道,但是餘辭作為周放忍的兄弟,和他處了四年的室友……還是知道他在tis上的威名的!
餘辭:「那你現在辭了,香港那申請還能過麼?」
「沒問題。」周放忍眼睛微垂:「其實實習經驗只要有兩個月就好了。」
他遞交過去的設計作品已經透過了,只是,當時自己不知道就怎麼鬼迷心竅了,莫名編造了一個『六個月』的前提。
現在想想和霍清有關的一切,還真的就是一場陰差陽錯的笑話。
周放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兒,在那個花蝴蝶一樣的女人身邊時還尚且沒有這麼鮮明的感受,直到現在被冷冷的現實敲醒了,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之間,都快有點陷進去了。
倒也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他比誰都知道他和霍清不合適。
只是有的時候越想結束一切的時候,偏偏就越事與願違。
周放忍,霍清都想不到長達快要一年的『暗中勾結蠅營狗苟』就在這最後一哆嗦的時候,會突兀的橫飛意外。
在周放忍去帆卓辦理辭職手續之前這麼一個短暫的時間差裡,下飛機不久的周是茗居然先去了。
她剛從瑞士飛回來,身上還穿著飛行員的制服沒脫,蔚藍的西裝包裹這女人腰細腿長的火辣身材,跑進帆卓的時候瞬間就吸引了大批眼神——包括路過要去交報告的瑞。
他作為公司的老員工,且作為市場部的人精,自然是認得自家老闆這位常常來的女閨蜜了。
瑞當即迎了上去:「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