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狂吠。
霍清心裡默默的閃過這四個字,然後她轉移視線到霍銘恩的身上,冷冰冰的看著對方一張臉漲的青紫,好不痛快。
「大姑,您找錯人了吧?讓他管我?」霍清嗤笑一聲,輕慢不屑:「他有資格麼?」
。
回應她的是筷子掉在地上的清脆聲音,還有霍銘恩『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指著她:「孽障!你成心回來氣我的是吧?!」
霍清挑了挑嘴角:「你還不配。」
「清清。」燕芸連忙抓住她的手,聲音發顫:「你少說兩句吧。」
「為什麼要少說?」她這麼一勸,霍清反倒更火,也站了起來冷笑著看向霍銘恩,字字句句毫不客氣:「你怕他我可不怕,你還以為他是以前那個叱吒江塢的霍老闆呢?做夢!霍銘恩,你現在就是個吃軟飯的。」
如果不是看在燕芸的面子上,她不會對霍銘恩手下留情。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霍清覺得自己說的一點都沒錯。
可但凡只要還有一點『血性』的男人,都承受不了來自自己女兒言語上的這種莫大侮辱,霍銘恩這種自大自負的男人尤其。
他只感覺心裡突突,腦子嗡嗡的,全面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血液倒流』的窒息感。
尤其是憤怒升至頂端的時候,衝動的情緒控制著霍銘恩的肢體衝到霍清的面前,毫不猶豫的揚起手種種落下——
『啪』的一聲,偌大的客廳死寂,只餘巴掌聲的清脆縈繞。
第十六章 悖逆
霍清捱了這一巴掌之後沒有氣急敗壞,歇斯底里,在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裡她甚至都沒有說什麼。
女人凌亂的長髮蓋住了半邊已經逐漸紅腫起來的臉,她只是慢慢的撥了撥頭髮,姿態依舊淡定高雅,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在場的其餘幾人,身上不自覺的起雞皮疙瘩。
而後,霍清拿起手機報了警。
以故意傷害罪的罪名送霍銘恩去局子裡,一點毛病都沒有。
因為她並不想和這樣的人吵,鬧,多費口舌,她寧可被簇擁著上了警車,在一片鬧嚷嘈雜裡接受調查,走程式,也不想多看霍銘恩一眼。
-
從警察局出來就差不多九點了,在霍清不和解不講情面的堅持下霍銘恩被判拘留三天。
其餘一行人狼狽的走出警局後,霍清無視了燕芸躍躍欲試想要和自己說話的模樣,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開來的車還停在霍宅的院子裡,霍清也懶得折回去去了,直接在路邊攔了輛車回洞庭苑。
進了逼仄私密的車廂內,把頭靠在冰涼的窗子上,霍清面無表情的臉上才隱約洩露出幾絲『疲倦』的軟弱感——又是這樣,總是這樣,每次她回來霍宅,面對霍銘恩都會是這樣的結局。
激烈的對峙像人獸鬼面的詭辯,劣根性全面暴露就輕而易舉的被扯下來一層皮。
總是負能量滿滿的疲倦,壓抑,煩躁……這樣的生活她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
以前她還妄圖勸燕芸離開霍銘恩身邊,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兩個依舊半死不活的糾纏讓霍清也沒這個念頭了。
她也需要理解這個世上什麼爛王八都能找到看對眼的人的事實。
只是,她也需要跟著沉淪在這個漩渦裡罷了,一直一直,好像永遠都無法徹底脫身了呢。
畢竟自己答應過爺爺,霍家的事情她必須管。
霍清正諷刺的想著,就聽到前面司機的聲音:「美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