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了位置上懶洋洋的靠著,在飛機起飛關機的前一秒鐘,霍清才咬了咬唇,給周放忍發了條資訊:[多謝幫忙,報酬方面不會虧待你的。]
想來想去,也只能按照『客觀』的酬金方式來處理這一攤子亂糟糟的人情債了,只是霍清雖然自詡這個是最官方處理的好方法,但心裡卻是也禁不住的心虛,資訊發出去的一瞬間就關了機。
坐飛機呢,不得不關機罷了。
霍清給自己找了個能努力讓自己心安理得的藉口,只是戴上眼罩靠在座椅上,整個人思維卻是無比清醒的……毫無睏意。
原來每次坐飛機的時候,機程就是她的睡眠時間,現在真的不一樣了。
呵,都怪周放忍。
下了飛機後讓司機把自己送回家,霍清感覺自己的時間似乎難得被拉長了的閒適,她不想開手機,不想處理各種滿是堆砌的事情,只想肆意妄為的休息。
等到慢悠悠的洗了澡,吹乾頭髮的躺在床上,她才想起來開機這件事。
其實也是有點,刻意逃避。
她心裡明鏡兒似的,自己拿錢侮辱人了。
只不過獻祭似的打開手機,心頭均勻的節奏都難得亂了幾拍,點進去後才發現屬於周放忍的對話方塊實際上是空空如也的。
少年很有脾氣,根本沒回她關於這個酬謝的事情。
霍清盯著昨天就結束對話的螢幕看了幾眼,忽然笑了。
也好,也好,這樣她就更可以心安理得的不用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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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剩下的最後這幾天,霍清一直是在帆卓加班加點中渡過的。
想要開拓一個新的領域,尤其是在港澳臺這種地方打頭槍,內部必然是要經歷一番血雨腥風般的動盪——未必就所有股東都同意這個冒險的方案,有的是東西扯皮呢。
只是霍清沒有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高層居然是霍祖年。
她大伯,也是帆卓這個一開始本就是『家族企業』裡掌控股份最多的一個有裙帶關係的親戚。
「我不同意這個方案。」
清晨的例會上,霍祖年在聽了霍清的方案後就敲了敲桌子,他聲音低沉,不住搖頭:「太冒險了,是我們沒涉足過的領域又在hk,我不同意,這種方案失敗了就是削皮挫骨了一遭。」
霍清聞言怔了一下,隨後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雖然她這位大伯在帆卓裡持有差不多那麼4%的股份,但未免有些老糊塗了。
「削皮挫骨?大伯,您想的太多了。」霍清搖頭:「現在的帆卓不是當初剛剛成立時的小作坊了。」
按照帆卓現在的股市和流動資金,可以經得起十個九龍洲專案的失敗,但霍清作為行業的領先者,是不想把公司侷限在條條框框之中的。
然而不知道這句話具體哪兒扎到了霍祖年的心窩子,他眉目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一大把年紀的男人耷拉著一張老臉,盯著霍清一字一句的問:「我問你,去hk開創新的專案,未知的領域需要時時刻刻盯著,你這個掌門人是不是需要去坐鎮?」
這明顯是有些針鋒相對的口氣了,早會在場的其他人面面相覷,都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挺直腰背,完全不知道公司裡同是姓霍的高層怎麼就會這麼直白的對峙起來。
只不過霍清覺得,現在這些問題還都在正常的討論範疇內,因此也並沒有生氣,坦蕩的點頭:「那當然是會過去的。」
「你過去了,國內的市場怎麼辦?」霍祖年哼了哼:「難道要我一個老頭子幫你看著?你能放心的下?」
……
霍清覺得她這位大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