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霍清喝了口水,用含混的聲音壓制著不悅:「您這不叫有急事。」
「清清,你這孩子,我真的有著急事情啊。」燕芸忙道:「這幾天你大姑和偉松總是輪番來咱們家求情,就想讓你把偉松的職位復原,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氣……最看重家裡人了,他這段時間火的不行,你回來解決一下吧。」
霍清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笑了,只是唇角的笑意很涼薄諷刺。
她就知道,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燕芸每次叫她回去,無一例外都是讓她回去收拾霍家這一大堆爛攤子的!
『我算什麼』這幾個字曾經幾百次的縈繞在她舌尖,可始終說不出口。
霍清試圖去理解燕芸,可無論她怎麼一再放低自己的道德底線強迫自己去理解,也理解不了為什麼會有女人在自己丈夫明目張膽的多次出軌後,還是對他死心塌地,甚至是……死不悔改一樣。
就像燕芸,她甚至能去理解霍銘恩,怕這個荒淫無度又自大妄為的賤男人生氣上火……這該怎麼說?
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還是就該認了。
她就該承認有的人骨子裡就帶著奴性,似乎是喜歡犯賤的。
「行。」霍清笑意陰冷又平靜:「我晚上回去。」
「你叫大姑帶著霍偉松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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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推掉了晚上所有的應酬和酒局,下班後直接開車回了霍宅。
車子開進城西的別墅區時,隨著林蔭夾道的暗影越來越重,女人眼底的陰霾也就愈發明顯——霍宅是她爺爺生前留下的,如今叫霍銘恩住在這裡,真是噁心。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點點都不願意回來的原因。
她不願意看到霍銘恩住在爺爺的宅子裡,用著爺爺生前用過的東西,這讓她每次回來霍宅,都需要苦苦按捺住把他們趕出去的衝動。
同樣包括這次。
自己不是來解決事情的,是來『找事』的。
霍清把車子停在院子裡,下車後徑直進了門,高跟鞋踩在屋內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時,燕芸就已經迎了上來——就像刻意等在門口一樣。
眼見著霍清面色不虞,她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言笑晏晏道:「清清,你可算回來了,媽媽剛剛做好菜,先吃飯。」
燕芸亮晶晶的眼睛裡『脆弱』的情緒一目瞭然,無聲的傳達著懇求她的情緒。
霍清抿了抿唇,還是忍著性子點了點頭:「嗯。」
霍宅長長的桌子上布滿了菜,儼然滿漢全席來招待她的架勢,只不過不管菜色是如何的色香味俱全,都抵不過對面那幾張令人倒胃口的臉。
例如,刻意繃著臉端架子的霍銘恩,還有桀驁不馴的霍偉松和一臉諂媚的霍明麗。
光是看著,霍清就有點飽了。
不過她還是坐了下來,算是全了燕芸一個面子,纖細的指尖不鹹不淡的剝了幾個蝦吃。
她不是故意擺出一副沒事人的態度,只是真的打心眼兒裡覺得眼前這幾個人真的不值當自己給予任何眼神。
況且這種情景下……本來就是誰更著急,誰就更忍不住率先開口的場面。
果然,霍明麗沒等到半頓飯就憋不住一肚子話了。
「那個,清清呀。」她討好的笑著,小心翼翼道:「偉松這幾天在家裡也反思了挺久了,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可不敢幹讓公司利益受損的事情,這個,他畢竟是你堂哥,你還是讓他回去上班吧行不?這麼大一個人了,總不好什麼事情都不幹天天在家呆著呀。」
她說完,整個桌子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