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庸伯正在酣睡,突然他的嘴角迅速抽動起來,接著又開始夢囈:“投降..我投降,別…別殺我啊”,伸出雙手在空中抓著。安睡於他身旁的姬妾知道他又做惡夢了,連忙將他喚醒。
一聲冷汗的庸伯刷的一下從床上坐起,喘著粗氣想著剛才夢中那可怕一幕。【數百個黑盔黑甲持劍拿盾的甲士攻入庸國都邑方城,他們刀槍不入,手上的大劍削金銅如泥,還持有一種裝有機關的弓箭能讓引而不發的箭矢隨時射出。片刻城中守軍全都曝屍街頭,而後殺入宮城,其中一人揮劍向他斬來…】
庸伯已經連續月餘吃不香,睡不好。全因夏方派出一支“神兵”大撓於庸。
起初他以為只是夏軍一支普通兵卒乘己不備,冒險入山,僥倖成功而已。
他也沒多想,只是吩咐下去要求各城各邑各寨加強戒備,不想對方又連續掃了己方兩個城寨。看來對方並不是打算幹完一票就走。
這時他才緊張起來,調派人手組成搜山隊,另外加強都邑,以及產鹽地魚邑的防守。
搜山隊本設好陷阱等對方鑽,結果讓對方反伏殺兩百餘人,此後又有三座城邑寨子被對方強行掃平。
從魚邑往西歧的運鹽隊被人劫掠多次,粗鹽全被人傾倒於溪河之中。最後甚至連駐軍上千的魚邑都被對方攻破。而具下面的報上來的情況,這些夏方甲士不過百十人爾。
此時的方城已經駐滿了士卒,庸伯每天呆在戒備森嚴的宮城之中不敢出去,他擔心某一天,這些夏方“神兵“甲士會突然現身方城。
……
“大家說說,該如何對付這些夏兵甲士啊,再這樣下去,庸國就要窮的見底了,窮沒什麼,到時後諸蠻知道我們這種狀況,肯定要落井下石,叛我庸方的。”
庸伯又一次在宮殿中召集將衛們商討夏兵進犯的事情。夏兵開始襲擊鹽路和鹽泉,這是打在庸國的命根子上了。
【庸】能在崇山峻嶺中以方國形式存在,並能保持一定水平的經濟實力與文明,和它擁有鹽泉的關係是密不可分的,否則它只能和絕大多數山區蠻族部落一樣。
沉默片刻後,一名將衛說道:“伯爺,我們還是求助於周方吧。“
“還周方,我們都是叫周方那個姜老頭兒坑的。找周國,他們只會要我們出人出力拖住夏方,他們好在北邊對商方用兵。“提到周方庸伯就氣不打一處來。
現場又陷入沉默,就在此時,一名庸伯的內侍前來稟報,稱漢水西岸的一邊緣小邑抓到一個夏國奸細,他自稱使者,所以將他押解到方城聽候庸伯發落。
庸伯稍加思索就說道:“帶他來見我吧。“
……
來人正是華邑的一名說客,庸伯還是將他做為使者接待了他。
“在下乃夏南伯的特派使者,特來與庸伯談和。“來人不卑不亢的對庸伯說道。
“你夏方戮我子民,劫我鹽場,此等大仇,談什麼和“,庸伯冷哼一聲說道。
“來往不忘非禮也,沒有你庸國攻我謝邑,掠我南鄉,我方怎會侵你國地望?“
庸伯眉頭一皺,眼睛一眯說道:“可謝邑南鄉本就是我的。“
“請問,庸國可是歸附與周國?“說客問道。
“眾所周知,問這何意?“庸伯詫異的問道。
“周方曾為商之屬臣,周方的禮法裡有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的說法。這也是眾所周知吧。“
庸伯不再說話,想看對方到底要說什麼。說客繼續滔滔不絕道:
“我方國君夏南伯乃大商天子親封的,南鄉之地也在其管轄範圍之內,有收附不服之方國之責權。周方國君擅自稱王,按他們自己的禮法來說就是叛逆…“
庸伯最怕別人跟他講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