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巨大的石塊飛向潼關東面城牆。有的砸到城牆的牆壁上,有的越過城頭,掉入關城之內。只有個別碰巧落在城牆牆頭之上。
石塊帶著巨大的動能將牆壁上的包磚擊的粉碎,露出裡面的夯土牆體。每當石塊砸中城牆,城頭的守城軍士都能感覺到城頭地板在震顫。但是這些威力巨大的飛石除了在心理上給守城的兵士以壓迫外,並沒有造成實際傷亡。
幾輪飛石攻擊後,城頭守軍都知道這些投石機已黔驢技窮,不再懼怕。而操作投石機的曹軍上千兵卒已經是氣喘吁吁。整個飛石攻擊中,城頭的呂布軍兵卒只有一人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
此時,真正的攻城行動已開始了,二十多架等城樓車陸續從曹軍陣後推出,還有一個龐大的攻城衝車也從軍陣正中緩緩而來。潼關的城頭,靠內一側蹲滿了手持刀槍的兵士,前一排則是數百弓弩手。駐守潼關的三千兵士,成廉分成三部,一部防守西城牆,一部防守東城牆。最後一千放在關城中做為預備。
成廉一聲令下,弓弩手上前,將手中箭矢射向簇擁著攻城器械蜂擁而至的曹軍。曹軍兵卒紛紛頂起盾牌,繼續將衝車和樓車向城牆處移動。成廉一看箭矢沒什麼效果,下令暫停弓弩射擊,準備滾木擂石進攻。
當曹軍的衝車抵至潼關城門時,滾木擂石如同暴風驟雨般落下。頂著盾牌的曹軍兵士也扛不住,紛紛被砸傷倒地,有的盾牌沒裂,舉著盾牌的手臂卻先骨折了。最終,衝車在十幾名大漢操作下,哐當哐當的擂起城門來。
不過成廉一點也不擔心城門,因為潼關的東門實際上已被黃土碎石封死。就是把門擂爛了也沒用。對潼關真正起威脅的只有那二十幾具登城樓車。
這些樓車已經進抵到潼關城下,與城牆緊貼而立。成廉已下令弓弩手退到第二排,樓車上的吊橋一個個落下,正搭在城牆邊緣。樓車中的曹軍兵士一湧而出,上了吊橋。
與此同時,守城的弓弩手們齊松弓弦或齊扣懸刀。一發發箭矢密集的向吊橋上的曹軍兵卒射去。隨著一聲聲慘叫哀嚎,吊橋上的曹軍兵卒大批傷亡,產生了不小混亂,有的被擠下吊橋,當場摔死。緊接著,城頭守軍中的長矛兵向各個樓車吊橋集中而去,將手中的長矛密集的向吊橋上的曹軍兵卒刺去。長矛太過密集,即使一些曹軍刀牌手用盾將正對面正中的長矛抵住,也防禦不了來自左右上下的矛刺,不少人被捅穿頭顱,或扎穿四肢。
某呂軍兵卒剛剛將長矛從對方腦袋中拔出,三支箭矢就射中他的身體,其中兩支只穿透他的甲冑,沒有貫入身體。但致命的一箭沒入了他的面門。這箭矢並非來自吊橋上曹軍的後方,而是來自於上方。
不僅僅是這三支箭矢,而是整整幾十支,它們突然射向守城的呂布軍兵士,猝不及防中,大批兵卒被命中面門或其它要害,倒地身亡。原來這樓車的最頂層高於城頭仗餘,還可以駐兵。其上的弓弩手冒出頭來,居高臨下對城頭進行弓矢射擊。城頭的守軍弓弩手連忙給予還擊,壓制對方的遠端攻擊。
吊橋上的曹軍兵卒乘此機會又向城頭突進數米,欺近到矛兵近前,眼看就要衝開城頭矛兵所列的防線了。成廉一聲令下,後面的幾百刀盾兵上前與曹軍兵卒展開激烈肉搏,兩支曹兵槍矛向衝在最前的一名盾兵刺去,同時一把環首刀向他當頭劈來,他用大盾頂住兩支槍矛,環手刀卻劈在他的肩膀上,將肩甲硬生生劈開,一直斬到肩胛骨。而他自己的鋼刀卻已捅入對方的肚皮。劇痛之中,刀已脫手,一支槍矛瞬間捅入他的咽喉。
猛然,六十名徒手的呂布兵士抱著陶罐衝上前來,將一個個陶罐向樓車吊橋上砸去。曹軍兵卒不知何物,紛紛躲閃。陶罐砸在橋面或城頭地面上,碎裂開來,裡面的燃油流淌一地。緊接著,火炬投來,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