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其上前一步,不容置喙地把圍巾給她圍上。他的動作很輕柔,拿著圍巾一圈一圈地圍著她的脖子,最後只露出一雙溼漉漉的眼,長長的眼睫低低地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徐修其站在風口,幫她擋住了大半的風,說:“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麼犟的。”
謝聽雨想說這不是犟。
她就是覺得這樣不好。
至於為什麼會覺得不好。
師兄那是你的圍巾不是我的。
師兄我也沒有很冷。
師兄,我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謝聽雨甚至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跟著他來他家的,她應該回應家的,哪怕葉婉有一百句教導一千句命令,都好過現在。
人生第一次,謝聽雨觸控到了另一種可能。
她抬眸,想說點什麼,卻被徐修其拉住了手,他側臉冷毅,不容置喙地瞥了她一眼,她想說的話又憋回了嗓子眼裡。
他的手冰涼,有力地拉著她放在他的口袋裡,回身關上門之後,撐著傘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開口說話。
直到到了應家大門的時候,徐修其和她面對面站著。
謝聽雨手裡的手機有訊息響起,她掃了一眼,是應寒陽發過來的,問她在哪裡怎麼還不到家。
她沒回。仰頭看著徐修其,埋在圍巾裡,甕聲甕氣地說:“師兄,我要回去了。”
徐修其:“回去吧。”
謝聽雨慢吞吞地“哦”了聲,轉身就往裡走,走到裡屋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跑了回來,她小喘著氣,把脖子上的圍巾給摘了下來:“師兄,你彎腰。”
徐修其彎下腰來。
謝聽雨踮起腳,把圍巾一層一層地繞在他的脖子上,全程眼睛都躲閃著不看他。做完之後,她轉身就要往回跑,手腕卻被他一把拉住,他附耳過來,在她嗓邊,壓低了聲音,說:“你還欠我一條圍巾,下次幫我圍上,嗯?”
他尾音低沉帶笑,和著風雪灌入她的耳朵裡。
她被凍的脖子縮了一下,全身上下卻又滾燙。
回到家之後身上的熱度依然沒退,換好鞋準備上樓,抬頭的時候愣了下。
應寒陽雙手環在胸前,滿面猙獰地看著謝聽雨。
謝聽雨視若無睹地把視線移開,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準備進房的時候又被他叫住:“你知道我剛剛在幹什麼嗎?”
“幹什麼?”她漫不經心地問。
應寒陽說:“我在書房。”
謝聽雨很配合地“哇”了聲,邊進屋,邊為他鼓掌,聲音沒什麼情緒,道:“我的哥哥可真是熱愛學習!”
應寒陽跟了進去,“你知道我在書房看到什麼了嗎?”
謝聽雨問:“看到了什麼?”
應寒陽幽幽道,“一個男人。”
謝聽雨喝了口水,接過他的話茬,“和另一個男人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
應寒陽臉都黑了,他忍了忍,把後半句話說完,“站在我家門外,他的對面,站著我最疼愛的妹妹。”
謝聽雨:“……”
應寒陽滿臉愁容:“為什麼不請他進來坐一坐呢?”
謝聽雨覺得古怪:“請他進來幹嘛?”
應寒陽一臉憧憬地說,“我早就想好了,等到你帶男朋友回家之後,拉著他聊關於你的事情,聊他個三天三夜,誇你美麗,誇你善良,誇你落落大方又善解人意,讓他快點把你娶走,這樣就省的和我分家產了。”
“……”
感情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是吧?
謝聽雨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