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簷川覺得他不說,祁奚可能半天都想不明白,忍不住提醒,「那是酒店的。」
「你真聰明!」
祁奚對著傅簷川滿崇拜地恍然大悟,把菸灰缸放回去,再次準備走時,終於發現了剛被他遺忘的行李箱,但像從沒被他忘過一樣,自然地推著走出來,嘴裡還在自言。
「沒有東西忘了。」
然而,他才到門口,橘貓叼著它被遺忘的飯碗過來,扒了扒祁奚的腳。
祁奚蹲下去表揚橘貓,「大聖也真聰明,不然你差點就要丟飯碗了。」
傅簷川看祁奚就像看一個異類,他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這麼丟三落四,卻可以這麼坦然,甚至疑惑起了祁奚是靠什麼生活到現在的。
祁奚把貓碗放進包裡,終於真正地出了門。
傅簷川跟在祁奚身後,沉默地觀察著,發現這個人不只丟三落四,還話特別多,他一言不發都能獨自把天聊下去。
「傅總,你為什麼這高?我聽說喜歡打籃球的人會長得高?你會打籃球嗎?我們學校有個特別會打籃球的人,就和你一樣高。」
沒得到回答祁奚換了話題,「你今天不用工作嗎?你怎麼找到我的房間的?我跟你說住酒店不可以帶貓的,他們有規定!」
電梯到了一樓,祁奚看到前臺不是昨晚那個,怕他帶貓的事被發現,讓昨晚的前臺被罵,把被他藏在衣服裡的橘貓塞在了傅簷川懷裡。
「傅總,快藏起來!」
傅簷川僵住動作,祁奚見他沒有反應,祁奚乾脆扯開他的西裝外套,把橘貓塞到了裡面,然後警惕地把他往外推,「你去外面等我,不要被人發現了。」
傅簷川低頭,與從他衣服裡探出頭的橘貓對上了視線,所有的神經都彷彿受到了挑戰。
任何事對他而言,只有目標和步驟,區區一隻貓帶了就帶了,什麼規定不規定,只要他想帶,可以把酒店買過,把這個規定改了。
可是祁奚小心翼翼,把橘貓的腦袋按回他衣服裡,又叫他,「傅總,你快出去,不然要被人看見。」
下一刻,傅簷川鬼使神差,做賊一樣按住了橘貓往外擠的腦袋,邁著長腿走出了酒店。
到了外面,他把貓拎出來高高提在空中,與他四目相對。
他小時候養過一隻狗,但只養了一個星期,因為他每天帶著狗一起去晨跑,傅振榮發現他只顧著溜狗,過於分心,逼他親手給狗安樂死了,再告訴他,「不要讓無用的東西影響你,對於無用的東西就要當機立斷地徹底拋棄。」
祁奚退完房出來,傅簷川還提著貓,從貓的眼睛裡想起了那隻死在他手裡的狗,最後看他的眼神,那一年他10歲。
「傅總,謝謝你。你人真好!」
祁奚什麼也沒發現,感激地把橘貓接過來,橘貓趴在他懷裡朝傅簷川喵了一聲,他看向傅簷川問:「大聖,你喜歡傅總嗎?」
橘貓輕輕叫了一聲,他就給傅簷川介紹,「它叫祁天大聖,它說喜歡你。」
傅簷川沉默地不出聲,不過祁奚一點也不在意,拿出手機說:「傅總,你加我個好友,我把錢轉給你。」
傅簷川終於開口,「你要換去哪裡住?」
「嗯?」
祁奚這時才考慮起來要去哪裡,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昨天我生日,我爸讓我出來獨立,可是我外公的房子被我舅舅賣了,我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也沒有很多錢,不知道要去哪兒。」
傅簷川從祁奚的話和昨天的情況,大概猜出了原因。
祁奚突然問他,「你是不是很懂,如果你舅舅把你外公留給你的房子賣了,要怎麼把房子要回來?」
「是遺產嗎?如果沒有遺囑,你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