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鏡陣!”
狄元洪心頭一緊,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頃刻時間,武榮城城門之外,海寇妖軍就陷入了極其慘烈的境地。
鏡陣之中,他們根本看不見別的東西,只有無數面鏡子和鏡中的自己。
他們判斷不出敵人從哪裡來,只知道鏡子碎掉的時候,身上已被麒麟軍將士捅出了數個窟窿,鮮血汩汩,無力倒落。
趙清握刀的手在顫抖。
不是沒見過殺人,但這種瘋狂的生命收割,實在讓人心悸,短短數息,他已一刀封喉數人,簡直就跟割草一樣。
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他臉上,呼吸間一片血腥味道,讓他覺得有些反胃,但手中的刀還是很穩很快。
無數麒麟軍更是已經殺紅了眼。大夏東南被這幫敵寇糟蹋成什麼樣,一封封軍情奏報之中,可謂字字血淚,國仇家恨,不外如是。
兩聲凌厲的呼嘯,狼妖之身的狄元洪以及妖邪之氣飆至極點的塔塔那伏飛身而起,雖在陣中,但憑藉高強修為,還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出手精準,直朝左江琅而去。
麒麟神將以一敵二,借鏡陣之威,不落下風。
斬虎刀刀勢沖天,名刀斬虎為名!斬一頭狼,砍死邪修一個,不在話下!
左江琅氣勢升騰,愈戰愈勇,長刀劈斬而下。
狄元洪,塔塔那伏硬擋來招。
霎時間,三道強橫真氣相互對沖,震得鏡陣發出嗡鳴陣陣。洶湧的氣浪掀起,無分敵我,衝倒一片妖軍和麒麟軍。
墨池眉頭一皺,心念意轉之間,手影連動,彷彿將左江琅與狄元洪和塔塔那伏隔絕出一個獨立的空間,同時,無形的力量束縛而起,與左江琅對拼著真氣的狄元洪和塔塔那伏驚覺重壓臨身,直要跪地。
“囚龍陣法!”狄元洪咬牙心驚,目光驚詫。
“是不是很意外?”左江琅嗤笑一聲:“是不是覺得我們的將士,該因為用了有問題的傷藥戰力大減,而本將,早該因為真氣狂飆,引起醉清風之毒發作了?”
大夏神將的話讓狄元洪瞳孔猛縮,臉色瞬白:“你……”
“你以為,你們赤淵的詭計,真能成事?”左江琅一聲冷笑,刀勢更猛。
狄元洪一時分神,胸前登時刀痕血口猙獰,鮮血飛濺。
“尊上!”塔塔那伏一聲急呼,卻無力支援,天空砸落的強悍威壓已經將他籠罩,洶湧翻騰的妖邪真氣像烈風中顫抖的火苗。
墨池躍出城頭,凌空而立,衣袍飄飄,頗有謫仙之意,一指點下,神符天落之意瞬間襲殺而下。
半空之上,墨家主五指一張,符意更烈,塔塔那伏胸前頓生凹陷,口中血霧噴湧。
頃刻刀光一閃,瞬間人頭落地。
只顧著和天落符意對峙的塔塔那伏一時不察,被麒麟神將抓準時機,一刀斃命。
狄元洪心下大駭。
今日原以為是持棋人,與大夏軍中那個早被拿捏的半妖內鬼裡應外合,一鼓作氣,拿下武榮城,不疑有他的冒進追擊至此,驚覺原來自己才是局中人。
那個內鬼,沒站在他們這邊!
京城那邊是怎麼做事的?
神色陰狠不甘的狄元洪狠狠將將那個喜歡穿著一身青衣的傢伙在心中問候了一遍又一遍!心想若此番還能殺進上京,定要興師問罪質問一番。
心是痴心,想是妄想。
局中局,反中埋伏的海寇妖軍兵敗如山倒,武榮城外,海寇與妖族的屍體堆倒一片,血流成河。
被困墨家陣法之中的狄元洪知道自己今日重重圍困之下,必定在劫難逃,冰冷的目光掃過持刀而立的左江琅,還有凌空俯視著的墨池,剎那間妖力翻湧至極點,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