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與第一殺手進入你死我活的拼殺,一場戰鬥打得一波三折。
葉祭酒與趙明禮的戰局,顯得平靜許多。
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戰局。
趙明禮一拳揮出,卻是中途而止。
葉祭酒雙目流光閃動,口出儒家經典,大音希聲,猶自振聾發聵。
趙明禮眼神中的暴戾之色仿若被壓制回去些許,轟然砸出的拳頭在葉祭酒面前停下,如重千斤,不得寸進。
很長一段時間內,兩人就這樣面對面,互不動作。只有葉祭酒口中依舊輕聲詠誦著耳熟能詳的儒家經典。
從與赤淵大妖戰局抽身的陽溪這會才有餘力注意到那邊,神色疑惑:“他們在做什麼?這時候背文?玩呢?”
“不是簡單的背文。”曹坤的聲音略顯凝重:“以精純的真元內力發出的聲音,這是儒法奧義,正心浩然篇!和佛門的梵音淨心歌有異曲同工之妙!是最能讓陷入走火入魔的人找回初心,恢復清醒的法門。”
正如內廷大監所言,在葉祭酒的正心浩然之聲下,對峙許久的趙明禮雙手抱頭,發出凌厲的嘶吼,眼中如血的赤紅之色漸漸消退,恢復黑白分明的眼眸。
雖然清醒,然而狠厲之色猶在。
照目相對,葉祭酒再度輕嘆說道:“收手吧,王爺。”
便在此時,歸海臨淵與寅在文對戰的劍氣刀勢餘威衝蕩,趙明禮隨手拂袖,盡數驅散,有些詫異。
些許餘威之勁,力量也是讓人心驚。沒有想到,那赤淵的妖王藏了這麼厲害的一手,更是沒想到,朝廷的應對,竟是那般充足,居然還有強者來援!
但即便如此……
“本王還沒輸!”趙明禮依舊倔強:“憑什麼要收手?”
葉聰淡淡道:“你體內的氣息,已處於極其危險的邊緣,再繼續下去,離失控之日不遠。為了野心,將自己搞成這副樣子,真的值得?”
“當然值得!”趙明禮輕踏右腳,氣炸聲響,裂紋以右足為中心龜裂開來。
“不修煉妖族邪功,如何讓本王殘疾,恢復如初?”
葉祭酒默然以對,他很清楚,這是趙明禮心中壓抑許久的痛苦與怨恨。
順親王這幾十年,深居簡出,默默無聞,當年奪嫡之爭都沒有任何動作,還以為是接受現實,看開了。
沒曾想,終究還是在沉默中爆發了。
甚至不惜勾結赤淵,修煉妖功,就為了奪回他心中屬於自己的一切。
葉祭酒很清楚,多說無益:“既然如此,作為曾經的師長,今日,就考教一下,你這麼多年,都長進了些什麼吧?”
他感慨一笑:“還請順親王,賜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