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冬兒真的長大了,銀霜月心中嘆息,告誡自己真的不能像從前那般隨隨便便的對待。
“陛下,”銀霜月輕聲道,“已經通知了陛下的貼身內侍……出來等著吧。”
銀冬在屏風的後面,看著銀霜月來回搖動不停,即便沒有開口,也能看出萬分糾結的,他抿住了不受控制上翹的嘴唇,如此一來,長姐還能完全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嗎?
不破不立,其實對於銀霜月方才著急著把他藏起來的模樣,非常的愉悅。
不過銀霜月後來又要侍女去請平通和任成,明顯是短暫的慌亂之後又恢復了理智,沉了沉心思,這才轉過屏風。
在屏風的後面他笑得有多麼得意,轉過屏風面對銀霜月,銀冬的表情就有多麼的悽風苦雨。
“長姐,你生氣了嗎?!”
銀冬惶急說,“你怎麼叫我陛下…我昨夜…昨夜在軟榻上又做了噩夢,我才…”
銀冬磕磕巴巴,裝的特別像回事,宛如一個偷拿了什麼東西的孩子,被“大人”發現之後慌的不成樣子。
他低垂著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實際確實在回味,晨起時那印在長姐唇邊的輕輕一吻,還有擁抱住長姐纖瘦腰身的滋味。
他是個變態。
那又怎麼樣呢?
他亦是這天下之主。
夜宿長公主殿又如何?
誰敢妄議,他便割了那人的舌頭!
銀霜月這回已經披上了長衫,但卻還沒有洗漱,頭髮都披散著,同平日裡端莊的模樣完全不同的慵懶。
銀冬維持著失措的模樣,確是幾乎貪婪的看著銀霜月。
而銀霜月,看他語無倫次手足無措的模樣,終是心軟不已,無奈的笑了,雖說晨起時確實是尷尬的要死,不過這終究是她的弟弟啊……
那個從便小尾巴一樣跟著她長大的弟弟,縱使銀霜月知道兩人之間並無血緣關係,可她也是真的將銀冬當成了弟弟,當成了親人的。
“冬兒…不要說那個了,”銀霜月說,“平通和任成也該到了,這時間早朝已經過了,但議政殿肯定有大臣等著你,我去命侍女準備浴湯,你就在這更衣吧。”
銀霜月說著,神色十分自然的開啟了房門,令侍女們進來伺候。
侍女們都是銀冬一個個親自挑選的,給銀霜月的自然都是最好的,重要的全都是他的人。
個個都訓練有素,見到當今帝王竟然這個時候在長公主的寢殿之內,即便心中再是震驚,卻面上沒有一人表現出來,都在手腳麻利的伺候。
平通和任成這時候也滿心震驚屁滾尿流的跑來,一見到銀冬,兩人差點哭出來,一大早皇上不見了,昨夜送進龍臨宮侍寢的美人已經被關押起來了,他們兩個將早朝勉強糊弄過去,議政殿的大臣們已經恭候多時,派人來催了好幾次。
若不是中途暗衛首領現身,同兩人說陛下安全的在宮中,平通和任成已經要自亂陣腳了。
銀冬看了兩人一眼,沒做任何的解釋,只默許他們兩人過來伺候。
等到銀冬和銀霜月全部都洗漱穿戴整齊,在前廳見了面,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相處模式,親近且自然。
“冬兒快墊一口,去了議政殿怕是又要一個上午吃不上東西,”銀霜月端著一個點心盤子,喂挑食的小孩子一般,攆著銀冬給他吃。
銀冬都走到門口了,他一身玄金色龍袍,頭戴赤珠冕旒,整個人儼然是龍臨殿上令眾臣在短短几年時間心顫不已的少年君王。
不過銀霜月一說,他腳步一頓,餘光看到銀霜月端著盤子過來,立刻就把已經邁過門檻的腳又縮了回來,轉過頭張開嘴,特別聽話的把銀霜月手上的糕點叼走了。
“我還不餓……”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