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燼愣住,嘴裡的話被吞了進去。
「啊?你說什麼?」宋星安不解地抬頭。
前面的發展她理理也算是明白了,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段賀宴這麼大一個活人換成了裴燼。
心裡也隱秘地冒出了些不好意思。
她斷片後沒做些什麼過分出格的事情吧?
腦海里劃過那個艷麗的夢。
還有八塊腹肌。
餐桌上一片寂靜。
兩人四目相對,均是沉默。
最後是宋星安肚子的響聲打斷尷尬。
她不好意思地朝裴燼笑了笑,低頭將粥一口一口地往嘴裡送。
怎麼會!
同一件尷尬的事情!!
發生兩遍,還相隔不久!!!
她以為沒什麼比宿醉醒來,發現自己素麵朝天在暗戀物件家裡更尷尬的事了。
可她的肚子告訴她——
可以有的。
不要害怕,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現在宋星安恨不得將自己的頭埋進碗裡,一輩子都不抬起來。
頓了幾秒。
她恍惚間好像聽見對面傳來了一聲短促的輕笑聲。
很輕很短,快到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宋星安胡亂將粥喝完,連味道都沒嘗出幾分就放下湯匙匆匆告別。
裴燼沒說話,只是將她送到門口,目送著她回家。
陡然間讓宋星安想起了中學時代看過的文章。
不知道是課本上的,還是課外的。
是龍應臺先生勾勒的一幕,父母在身後看著自己子女離開的背影。
就跟這個場景差不了多少。
宋星安關上門,站在玄關處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隨後輕嗤一聲。
那她和裴燼算是什麼關係?
沒有答案。
但她一直想有個答案。
不止於朋友。
宋盛禮出差遲遲不歸,宋星安天天頂著周安的目光坐上25樓的電梯,只覺得頭大。
她總感覺那個目光裡夾雜了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
可能還誤解了什麼。
宋星安每天都忙得腳不著地,就連說好的給段賀宴的賠罪也遲遲沒有提上日程。
還有和餘晚晚一早就越好的狂歡。
不過——
宋星安揉了揉眉心,唇角勾了起來。
想來餘晚晚也沒有時間出來玩,不僅要應付家裡緊鑼密鼓的相親,還要安撫陳少的脾氣。
可能夠得忙。
時間很快就晃了過去,到了週末。
林澈在樓下等她。
宋星安透過落地窗瞥了兩眼,看到那輛張揚的紅色超跑就有幾分頭疼。
當初太鬼迷心竅,竟真的答應了林澈的邀請。
雖然是為了看賽車中的裴燼。
但她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幾分虧了。
萬一裴燼不去呢?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腦海里這樣胡思亂想著,宋星安還是好好收拾了一番。
總不能給弟弟丟臉。
等一上車,宋星安就閉著眼靠在座椅上。
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成功將林澈嘴裡的話憋了回去。
一路無言。
開始宋星安只是想裝睡逃過嘰嘰喳喳的鬥嘴,結果沒想到後來睡意上頭,是真的睡了過去。
一路睡到了比賽現場。
今天的比賽是在野外,一段崎嶇的山路。
光是在臺上看著,宋星安一顆心就提到嗓子處,不自覺朝後倒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