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滿寵對四路兵馬的說法,先被他提出的這一路其實是責任最輕的。
他長年身在軍中,和樂進有過往來,對其本事心中有數。
曹操此前沒對他委以重任,而是不斷以演兵剿匪等事務交託給他,所為的自然是在一個合適的時候讓其發揮出應有的效果。今日當然是時候了!
難不成還要等到他們被這勞什子的兗州世家給排擠出兗州地界了,才給其發揮的餘地嗎?
見曹仁表態後,夏侯淵也持以了肯定的態度,滿寵接著說道,“第二路便是救援府君了。府君此刻應當身在瓦亭與濮陽之間,與之隨行的張孟卓和其所屬部從其實不算極多,所以重點不在於如何將其徹底剿滅,而在如何從其手下將府君完整地帶出,重在一個應變。那麼這個任務同樣不必交給曹將軍和夏侯將軍。”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此事由我去做。”
曹仁咬了咬牙。
曹操的安全在此刻的局面中無疑是重中之重,而這個救援本不該交託到外人手中。
可也正如滿寵所說,這個救援顯然不是靠著蠻力來做的,否則曹操不必有這等傳遞訊息的手段,大可直接朝著濮陽城策馬狂奔而來也就是了。
張邈見過曹洪和夏侯淵,卻沒有見過滿寵,由他來做要合適得多。
他暗自告訴自己,他先聽聽滿寵到底有何處的動兵需要凌駕於救援曹操之上,作為那第三路和第四路進軍,再行對他的說法做出駁斥也不遲。
不錯,就是如此。
滿寵將
曹仁的小心思看得明白,卻並未在言語中做出揭露,只是接著說道:“第三路軍隊和第四路軍隊,請兩位將軍自行定奪由誰人出戰便是。”
“此番禍起陳留,然陳公臺能有此等底氣在兗州行此等顛覆之舉,絕不可能只依託於陳留名士的聲援,以我看,兗州中部的山陽、東平、濟陰等地必定還有與之應和的隊伍。”
“倘若等到救援出府君後再行壓制,這兗州內亂的恐慌必定在各郡蔓延,於我等的處境不利。請一位將軍即刻出兵前往濟陰定陶,扼守其餘諸郡通往陳留方向要道,一旦有往來異常,直接將涉事人等拿下,倘若酸棗交戰局勢不利,也可退往此地,伺機反攻。”
曹仁若有所思,“那麼此地布兵,便還得算是一處接應。”
“不錯,”滿寵說道,“若這居中週轉妥當,兗州地界上響應於陳公臺的叛逆之人或許還能被我等一網打盡。至於要如何處理,那就留待府君來決斷便是。”
“至於最後一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諸位——”
“長安新起大雍,鄴城朝廷會有多少目光放在我等身上?”
饒是夏侯淵不算是長於思考謀略之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份關注絕不會少!
袁紹要麼就是要儘快確定曹操和他站在同一戰線,要麼就要在發覺他有投靠喬琰趨勢的時候將其剷除,絕不能放任其成為喬琰的助力。
距離鄴城收到喬琰登基訊息已有幾日了,袁紹那頭只要還得算是腦子正常,就絕不會在此時沒有任何一點舉動。
誰能保證他們此時沒有開始排程兵馬,先行“安內”?
見曹仁和夏侯淵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遲疑憂心之色,似乎是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滿寵便接著說了下去:“在府君做出決斷之前,請最後一位將軍北度大河,直抵東武陽,即刻著手佈置北方戍防。”
“在我迎府君重回濮陽之前,絕不能讓袁本初的勢力有任何一點越境的舉動!”
曹仁拍案:“此舉可行,倘若府君與張孟卓所行之路恰好避開了你的搜尋,東武陽方向再有一路支援,恰好還能補缺。”
阻攔袁紹的舉動,在曹仁看來更應當叫一句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