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還能夠算是他盟友的,也就只剩下一個曹操了。
在這樣的局勢下,他何止是不能對曹操撕破臉皮,甚至還該當更為妥帖地拉攏這位盟友。
“孟德說笑了,就算訊息來得及傳到豫州,告知於你,在你發兵之前,那交州計程車威彥也已經派兵將其拿下了。”袁紹鎮定地回道。
在他開口之時,誰也無法從他這話中聽出他對於這出荊州之亂未能成功到底有多少遺憾的情緒。
“此事歸根到底還是應當怪責於張子云,他何敢如此篤定於自己能穿過劉表的攔截成功北上,而不提前讓人和你聯絡。喬燁舒的訊息傳遞很快,他總該當是知道的。”
喬琰絲毫也沒有掩飾於自己的下屬在此事上發揮出的功勞,在承認了交趾郡太守士燮的站隊正確後,也將法正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寫在了送往長安的奏表上,理所當然地被袁紹守在長安城的探子打聽了個清楚。
不過若要喬琰說的話,他與其做這樣的事情,還不如在早前他將田豐派遣到幷州去做臥底的時候,就將線人給安插得妥當些。
現在再做也不過是給自己徒添煩擾罷了。
就比如說,此次法正從益州前往交州遊說之事,除卻讓他知道她對於交州之變有著極強的前瞻性,又在傳訊法正上有著恰到好處的安排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額外收穫了。
袁紹甚至還得承認,那場以考試的方式完成的選拔的確有效,法正就是個因此送上的稱職人才。
“你說到訊息路子快,我倒是有一事想問了。”曹操忽然開口打斷了袁紹的思緒。
袁紹道:“孟德但說無妨。”
“我聽聞本初已令人開始研究飛鴿傳信之法,可有什麼經驗?”
曹操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個袁紹就來氣。
他本以為隨著揚州徐州的一番變化,喬琰為了解釋自己何以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趕赴揚州,處理孫策瀕死後的揚州局面,將她透過鴿子傳信的訊息暴露在外,對他來說得算是個絕佳的好訊息。
這並不只是意味著,他可以透過專人攔截信鴿的方式,將喬琰可能從冀州發出的訊息截獲,還意味著他也可以效仿喬琰的傳訊之法,讓人在長安等地探聽到訊息後將其儘快送抵鄴城。
但他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已是三月,從三月到四月的一月之內,他已讓鄴城中職權有閒缺的下屬前去遴選鴿子進行養殖,卻也很快從豢養過鴿子的人那裡得知,鴿子認的是地方而不是人。
換句話說,此物並沒有那麼神異地能追尋著主人的氣味從一個地方抵達另一處,而是隻能做到憑藉感應,飛回到其被長時間豢養的位置。
那麼問題來了,他得先將一隻活生生的鴿子送到長安城,才能讓其飛回冀州。
可在喬琰將信鴿的用途告知於外界後,他真的還有機會做到前者嗎?
絕不可能!
所以此時的信鴿只有對於喬琰來說才是最有利的,只因她此刻所掌握的地盤在南北縱深和東西幅寬上已達到了極其可怕的狀態,若只靠著車馬傳訊難以確保訊息能及時地送達,故而需要透過鴿子的送信來進行一番彌補。
這就好像是那騾子一般,對袁紹來說簡直是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存在!
不錯,騾子。
數年前他因袁熙從長安帶回來的訊息,將當年的戰馬繁殖計劃裡的相當一部分母馬用於生產騾子了。
但到了去年他便已發現,當年產出的馬已能上戰場了,生出的騾子卻還只能在農事上進行負重,遠不到用於承擔軍用物資運輸的程度。
就算是再翻過了一年來,也還達不到他的預期。
在“還需要時間等待騾子成長”
和“他其實是被喬琰擺了一道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