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雖如此,聽到連公孫瓚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中,劉虞還是覺得有點恍惚。
已經快過去三年了。
距離他的長子劉和死在公孫瓚和他交鋒的亂軍之中,已經快過去三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的濱海道一戰中,要不是張遼的出手救援,他都險些折在那裡,這種從死亡邊界線上被撈回來的情形,曾經無數次在他的午夜夢迴之間出現,讓他對於公孫瓚的認知越發朝著實力莫測的方向發展。
現在驟然聽聞到他的死訊,劉虞第一反應並不是心中的巨石落下,反而是一種不上不下的迷茫。
公孫瓚不是個庸才,卻在喬琰短短几句彙報戰功的話中,讓他顯得像是個庸才。
那他呢?他這個曾經敗在公孫瓚手中的人,又應當算是什麼呢?
將“恭賀陛下,幽州已定”八個字說得擲地有聲的喬琰好像根本就沒有發覺他的這種挫敗感,她朝著周遭看去,說道:“諸位何必這等神情,那公孫瓚在幽州境內只知以民膏養兵,行窮兵黷武之舉,數年間雖有幽州牧之名,卻絕無幽州牧之實,充其量也就是幽州地方軍罷了。”
“又仰賴於陛下昔年在幽州所施予民眾之恩,文遠攜長安朝廷之名,自居庸關破境而入,城池少有為公孫瓚固守者,反有開城而投,以待王師蒞臨者。若要取得全盤戰局的勝利當真不難。”
這話說來真是簡單。
但公孫瓚若真是連邊境戰線都守不住的人,到底要如何率領他手下的白馬義從呢?
喬琰話中或許有真實的部分。
就比如她說的公孫瓚只是用幽州的進項來養兵,分毫也不考慮民眾的死活,這話就有極大的機率是真的。
畢竟劉虞當年還在幽州的時候和公孫瓚之前的矛盾便在於此。
但那句開城而投,卻大機率是在公孫瓚死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可他們有什麼必要在此時揭穿她玩的這一點文字遊戲呢?
幽州和益州雖地處偏僻,喬琰卻沒有必要在她所達成的戰果上謊報。
如此一看,他們長安朝廷竟是在兩年的厚積之後,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完成了對地盤的翻倍擴增,誰又還能對這位能徵
善戰的大司馬提出任何一點微詞?
即便……她今日的語氣好像並不如往日一般謙遜。
她又朝著劉虞說道:“幽州既下(),
≈ap;rdo;
≈ap;ldo;?()?『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司馬仲達在軍事謀劃上的經驗還是少了些,這條戰線又涉及數郡,我意在以公達前往涿郡協助,不過既要這般安排,便需有一督軍官職。”
光是靠著荀攸那大司馬府參軍的位置顯然是不夠的。
若是在喬琰自己親自領兵的情況下,作為軍師無妨,但在下頭還有呂布和甘寧這兩個刺頭的情況下卻不行。
劉虞問道:“不知燁舒想為公達求取的位置是?”
“騎都尉吧,那袁本初麾下的沮授沮公與,在這數年間擔任的都是這個位置,幽州有變,兵陳邊界,冀州那頭派出來的人有極大的可能就是他,起碼不能讓公達在對方的面前吃虧才是。”
“此外——”喬琰頓了頓,又道。“平定益州內亂的有功之人均已得到敕封,幽州戰事的也不例外,敢情陛下為諸將論功行賞。”
劉虞本不覺得這論功行賞有什麼問題,就連王允也難得覺得,只要喬琰沒有在刻意為自己謀求僭越的待遇,從這樂平侯、大司馬追討一個封王的破格,他對她所表現出種種的狐疑,不是不能壓制在心中暫時不表現出來。
但當公孫瓚的屍體被送抵長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