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尉二字落下,又隨著負責傳達口令計程車卒將其往後傳遞,確保所有在場之人都能聽到這個訊息,整座軍營之中本已經銳利逼人的氣勢再度往上攀升了一個階梯。
三
位鮮卑首領的頭顱,對應幷州境內的三處都尉職責?
這可以算是首功制度的衍生,也可以算是一個更為明碼標價的訊號!
誰不想做都尉?
現任雁門郡兵曹掾的呂布都想做這個都尉。
那可是個比兩千石的官職!比起他現在所擔任的職位有著更上一層的自主權。
只要他能夠在此番進攻鮮卑的作戰之中拿下這三人其中之一的首級,就可以達成這個目標。
他不免在這種心潮澎湃的野望中,只覺這位幷州牧實有一派令人目眩的風華。
要知道他連對都尉這一官職都尚且要存有這樣強烈的進取之心,可對這位喬侯來說,這個位置宛然是一個可以信手給出的,激勵下屬勇猛作戰的獎勵。
這是一種何等的氣魄!
在他仰頭朝著臺上望去之際,對方尚帶幾分稚氣的面容為日光所模糊,卻足以從隱約窺見的唇角弧度和沉靜如冰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勢在必得來。
結束這段激勵之言的甚至只有一個字。
“殺!”
殺什麼?殺鮮卑!
喬琰確實想過要將這些鮮卑人作為那即將開始開採的露天煤礦中的勞工,但這是她手下兵卒第一次正式將手伸到別人的領地內出擊,在不能確保能將人俘獲的前提下,所要做到的,是對他們造成最大程度的殺傷。
她何以要給出一個都尉的名頭來獎勵擊殺魁頭、扶羅韓與步度根中的任何一人,因為而今的鮮卑並不像是休屠各胡一樣,只是胡人中小規模的一支。
光是從他們襲掠邊地的範圍可以西走酒泉,東取遼東就知道,這是一支何其龐大的群體。
簇擁在那魁頭麾下的鮮卑人或許沒有十萬之眾,可在北匈奴西遷後,若是將這草原上的鮮卑人聚集在一起,卻遠不止這個數。
只有先造成足夠的殺傷,才有機會進行馴化。
所以——
“殺!”
這一個殺字不是出自喬琰就的口中,而是這臺下的六千多士卒幾乎凝結成一處的喊聲!
在為己為幷州的出戰,此番進軍都堪稱勢在必行之中,他們也正用這一聲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喬琰將手中的槍朝前指去,指向的正是北方。
“隨我——出戰!”
在久經邊防計程車卒指引之下,臺下列隊眾人領取馬匹行裝,校驗武器情況,物資裝車的過程都顯得格外有條不紊。
隊伍散開後又重新在營門口列隊的過程也並未花費多久。
這段時間內也足夠喬琰將該交代的事情都跟程昱交代妥當。
她此番親自進擊鮮卑,為了給明年的特定時間找好理由,在成功達成目標之後大約還會稍稍拖延一些時間,在她不在幷州的時候,程昱這位幷州別駕就必須要承擔起州中的重任。
不過總得來說他的工作也沒增加太多,誰讓喬琰在大多數的時候承擔起的是確定方向的任務,而樂平書院擴招,與幷州世
家豪族合作,
春耕農具籌備,
新型肥料發酵等工作,都已經在冬日差不多完成了。現在程昱所要做的就是個掃尾和把控局面之事。
有程昱這樣一位年長者居中坐鎮,就像喬琰先前敢往洛陽去謀劃那幷州牧的位置,一走就是兩個月,現在她也敢因為行軍而離開幷州一月。
對於喬琰的這份信任,程昱所能做的也就是全力做事來回報了。
好在幷州到底不像是中原各州一樣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