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手才應承其言,又有何罪?”
馬騰聞言一喜,連忙答道:“正是如此。”
他本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以喬琰向來行事果決的手腕,他這出城請降很有可能得不到對方的好臉色,結果她在先殺龐德後擒馬超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為他開脫,實在讓馬騰覺得意外。
但想想又覺得喬琰會這樣說實不奇怪。
馬騰的舉動,可以說是接受了董卓的拉攏,卻也可以解釋為,他是因為這道詔令是從劉協的手中釋出出來的,才選擇接了下來。
這起碼意味著馬騰和喬琰一樣,都是認定劉協為正統的立場。
有這一層同盟關係,他也就多了一道保命的籌碼。
在看到馬超還完好無損地被捆在那兒,作為喬琰的戰利品,而不是已經在亂戰中丟掉了性命,馬騰就更加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擺脫了夜間那些困擾情緒的折磨,讓他有些話不過腦地問道:“君侯可需要我去勸服韓遂來降?”
喬琰無語地瞥了他一眼,覺得馬騰和馬超會是親父子,簡直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
馬騰何來這等底氣,敢說自己能將韓遂說服投降?
她倒是沒直接反問對方的這一建議,只是問道:“幷州軍進駐隴西之事,壽成可有與那韓遂提起?”
馬騰搖了搖頭,“不曾。”
喬琰直接奪下障縣,來得是何等的猝不及防。
按照他所聽聞到的訊息,韓遂近日來所做的都是
修葺葵園峽關隘之事,如何會想到喬琰在高平城的屯田之舉才做了一半,又會在那看似要按兵不動、收攏羌人的局面中,發起了雷霆一擊。
他本想要尋求韓遂幫助的想法也被按捺了下來。
如此一來,此時的韓遂只怕還覺得,經由洮水勾連的隴西郡,還是與他呈掎角之勢拱衛彼此的外援,並非是喬琰進攻金城郡的通道。
馬騰話音剛落,便見喬琰眉眼間的溫和一掃而空,冷聲說道:“那就不必做出什麼招降的舉動了!北宮伯玉與王國等人作亂,無有章法可言,若無韓遂,其亂早平,昔漢陽太守傅南容也不必以身殉國,捐軀壯節。我非殺此賊不可!”
這位按劍而行的幷州牧,一瞬間變化的神情態度,連帶著她身後甲光曜日的景象,都讓馬騰驟然意識到,他實不該因為喬琰對他展現出的幾分溫和態度,而覺得對方是什麼溫良可親之人。
她在高平城果斷的殺羌之舉,也足以證明,她能統領幷州軍這等虎狼之師,在氣場上是完全契合的。
以至於當這雙黑沉的眼睛再度朝著他看過來的時候,馬騰險些打了個哆嗦。
得虧喬琰的下一句就是,“我見壽成之子勇武非常,壽成又有從王師之令的覺悟,不知可願讓他給我做一先鋒,領軍直破金城與榆中?”
馬騰想都不想地回道:“能!如何不能!若君侯覺得小兒合用,便令他為一小卒效力於鞍前就是。”
反正喬琰要進攻的是韓遂而不是他,讓兒子去給幷州牧打工算什麼!
馬超將馬騰這句話聽了個清楚,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這份讓他給人牽馬墜蹬以保太平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昭然若揭。
好在,要進攻韓遂也就意味著,他還有個機會來表現自己,說不定還能仗著擊殺韓遂的戰功,給自己提一提待遇。
在被人鬆綁後,他一邊揉著手腕,一邊看向了呂布和赤兔馬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戰意。
今日他不是對方的對手,可他比那傢伙小了十五歲,誰又知道明日如何呢?
對下屬之間的良性競爭,喬琰看在眼裡,也對此喜聞樂見。
她也沒多餘的時間來管這個。
在進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