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讓人對他慢待,而後自己也立即領著身邊的親衛與孫堅合兵一處,朝著西面追擊,端的是一派雷厲風行。
五年前的長社,孫堅便已知曉喬琰乃是奇才,但今日見她領兵而來,孫堅方知道她這些年間少年州牧、文武全才的名聲到底是如何打出來的。
這英姿勃發的樂平侯在這一照面間給他的印象,讓他當即在心中喝了聲彩。
因他到得比喬琰要晚,在這快馬追擊中他便問道:“敢問喬侯,如今這洛陽情形如何?”
風中傳來了喬琰的回覆:“董賊部下中郎將牛輔被我部所殺,徐榮投降於我,方才追擊間有一董卓部從殺出,與我部下兵曹從事交手,料來勝算仍在我方。北宮起火,董賊攜陛下外逃,其直屬部將所剩不多,我等追擊便是,務必將陛下從此賊人手中解救出來。”
“但務必當心,弘農王不在董卓隊伍中,極有可能已遭賊人所害,請莫要讓賊人傷了陛下!”
這話她還真得在此時說清楚。
孫堅孫策都為猛虎,其麾下部將中能征善戰者不少,若對此一人不加以提醒,董卓萬一真因為留下的部將太少,被他們從後面趕上包了餃子,這千載難逢的好局面可能就要消失在她面前了。
反正喬琰又沒親自進入過洛陽北宮,會得出這等弘農王已為董卓所害的判斷,也實不足為奇!
這可怪不得她!
孫堅聞言回道:“喬侯放心,我心中有數。”
事實上哪怕沒有喬琰對這追擊隊伍的限制,要想追上董卓大約也並不容易。
段煨雖然在董卓的指令下先一步趕赴長安,在華陰一帶提前開墾種植,也順帶與本應當往洛陽來的董卓親屬會合,但他先前鎮守於函谷關所留下的人手,依然可以作為董卓的接應。
等喬琰抵達函谷關的時候,眼見的正是張遼已率人奪回了函谷關,可先前還能在射程之內的董卓部將,如今竟已只能看到最末一人的隱約身影。
她可以確定,要想追擊到董卓,大約已是不可能的了。
董卓身邊精銳所騎乘的馬多為西涼駿馬,在速度上比之喬琰的幷州良駒在伯仲之間,比之孫堅部從所用的馬匹還要快上不少,有此一攔,這距離便拉開了。
張遼朝著喬琰請罪,“是
末將無能,
讓董賊逃……”
“不必多說,
”喬琰打斷了他的話,朝著函谷關上望去,作為關中關東真正意義上的分界線,函谷關上留有董卓的後手,實在是一點也不奇怪,“人沒事就行。此事也怪不得你。”
董卓撤往長安已是必然之事,可這份責任卻不該由追擊在最前頭的張遼來背。
若是走旋門關而來的酸棗聯軍能如孫堅這般及時趕到,董卓絕無可能有這個機會在洛陽城中這般橫衝直撞地繞行一番,靠著巷道的拉鋸,將追兵給甩到後頭。
而他們自函谷關疾行奔了個來回,哪怕是在官方馳道上策馬而行,等回到洛陽城的時候,也已到了第一日了——
酸棗聯軍卻還未到!
這不背鍋誰背鍋!
反正不是喬琰這個第一個到的出了問題。
她與孫堅孫策直入宮門。
北宮之中燃起的火早已經熄滅了,雖然這場火併沒有如當日的南宮大火一般焚燒掉多少宮室,但在孫策這頭一遭進洛陽踏足北宮的人看來,卻不免生出了十足的唏噓情緒。
若是此地未曾遭到火焚,也不知道會是何等輝煌的場景。
此時已是洛陽攻城之戰第一日的清晨時分,正有朝陽自東南方向,朝著這宮殿頂上鋪落了一片金輝,若忽略掉那些為火所焚,又為士卒交戰所破壞的部分,倒還能依稀見到漢室氣象。
可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