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生寒的銳利。
在幷州境內,能有此等表現的,在他們的印象中也唯有一人而已。
“樂平侯……”
這是那位樂平侯!
聽聞八/九月間她才因為兩年前的擅自主持平定蝗災之事,被解除禁足的狀態,想不到當她再一次拿出這等令人驚動的訊息之時,便是對上了幷州之外的胡虜。
這依然是在為幷州做實事!
對這些百姓來說,他們可不會覺得喬琰擁有這樣多的兵卒,是什麼大逆不道且逾制的表現,只覺得有喬侯此舉,他們起碼能夠睡個好覺了。
而此時的人群之中,有個人的想法或許和其他人稍微有些不同。
他因身量最高,也瞧著最為孔武有力,看起來在人群中還有些鶴立雞群的意味。
他一直看著喬琰等人的隊伍,直到最後一人也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還不免有些失神,在被人推了推後,方才意識到人都已經走了。
“奉先在想何事?”
他回過神來,出聲感慨道:“大丈夫當如是啊!”
兩年前的州府滅蝗制度公佈後,他還想著憑藉自己的勇武,說不定能肩扛數百斤的蝗蟲,在兌換之中大顯神威,屆時也好謀求一個差事,誰知道喬琰的後一條補充命令,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算盤。
但他也並不打算空等著機會落到自己的頭上,而是朝著五原郡郡守自薦了一番。
因其武力著實卓著,故而郡守讓他先從九原縣的縣尉做起,也算是有了個不錯的開頭。
但縣尉到底不能上陣殺敵,呂布時常覺得,他其實還能承擔起更重的責任。
於是在今日看到喬琰率眾策馬而過的時候,別人或許還會覺得那些胡人頭顱可怕了些,他卻將這些人凝固在面容上的恐懼一個個看了過去,也越看越覺得心潮澎湃。
大丈夫當如是!
不,應當說,為人當如是!
何其快意縱橫!
“你這話便說錯了,這位喬侯乃是女子,並不算是大丈夫。”
“你懂什麼,”呂布冷哼了一聲,“我們幷州人向來只看本事不看性別,難道你能否認這位喬侯實是當世人傑?”
也不知道
他何日能如那位樂平侯一般,有此等戰功在手,有此等招搖過市的氣派。
他在心中不由暗自忖度起了自己的前路。
不過說來,這位喬侯沒將匈奴人的首級拋於塞外,而是將其以戰功的方式攜帶入境,好像是個有些特殊的舉動?
這舉動別的不說,只怕要將五原太守給嚇一跳。
誰讓他是見過那位五原太守的,對其多少有些瞭解。
呂布的猜測也確實不錯。
五原太守在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經被驚嚇了一回,親眼看到喬琰的隊伍打州府前而過,又差點沒臉色一白。
算起來他能當五原太守,也算是先有過對膽魄的篩選。
但有光祿塞在北方鎮守高闕山口,扼斷固陽道,若非固陽遇襲,他甚至可以高枕無憂,更在坐在這位置上期間,頂多就是聽說過一些邊地戰況而已。
看看近來朝廷都沒有設定度遼將軍位置,就知道這一帶的戰事沒有這樣頻繁。
畢竟北匈奴西遷後,胡人之中最跳的就是鮮卑、烏桓和西羌了,跟他這五原郡可沒有什麼關係。
可現在忽然讓他直面這種人頭威懾……
要不是身邊的郡丞攙扶了他一把,他差點沒腳下一軟摔過去。
他又想到自己畢竟是一郡太守,代表的是五原郡的臉面,如何能做出這等軟弱的舉動,立時挺直了腰板。
“喬侯這是……?”
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