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送到此處來。
她又問道:“不過說起來,你對你表舅說話這麼促狹,也不怕影響你父母之間的關係?”
楊修回她:“汝南袁氏又不是人人都站在同一邊的,何況我外祖父與袁本初的父親乃是堂兄弟而已,這中間還間隔了一層關係,就連表舅這種稱呼我還是第一次喊。”
說到這裡,他差點就沒能維持住自己從容的神情。
誰讓這稱呼真是怎麼聽怎麼奇怪。
所幸,在他自己膈應得不輕的同時,也對袁紹造成了重磅傷害。
但或許,在那鄴城中,要覺得日子更難熬的還是伏完。
陽安長公主最開始和伏完和離的時候,為了防止伏完不讓她帶走伏雅,她說的並不是全部的真相。
只說和離也只是一出權宜之計而已,是為了讓他們一家子的買賣別砸在一個籃子裡。
伏完本以為,長公主去了幷州,離開了對她來說熟悉的洛陽,未必再能保持住身為公主的體面。
那素來以荒涼動亂出名的幷州更會讓她憔悴不少。
但這一回,他何止是看到,劉華風風光光地帶著俊俏武將打鄴城街頭策馬而過,模樣比起當年更顯氣派年輕。
她所穿著的棉衣引領起了上流貴族中的潮流,不乏被人恭維打探。
伏完還得到了一個對他來說有若晴天霹靂的訊息。
陽安長公主親口告訴他,當年的和離就是和離,就當是假戲真做好了。
而她如今在幷州過得好得很,一點都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若是伏完在鄴城混得也就這樣,倒不如將伏德也交給她培養。
伏完氣了個夠嗆。
偏偏他都走到這一步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改換立場,從鄴城跳槽到幷州去。
他只能硬著頭皮聽完了劉華對他當年選擇鄴城一方,罔顧大漢臉面的指責,也煎熬地等到了陽安長公主回返幷州的這一日。
比起袁紹頂多就是看得到棉花吃不到的情況,伏完受到的打擊要直截了當得多了。
回返幷州之後,劉華也根本沒將伏完的情況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和依然留在此地的麋竺,商討起了棉布的銷售之事。
按照喬琰給出的建議是,讓長公主提供設計圖樣,由麋竺來抬價出售。
但光是如此還不夠。
她不只打算以“陽安長公主同款”這樣的噱頭,來從世家豪族女子手上賺錢,還需要一些貴族與上位者來替此物打出名聲。
袁紹這傢伙短期內怕是會對棉衣有點心理陰影了,不太適合,但有幾個人可以。
豫州牧袁術,徐州牧陶謙,以及身在揚州的孫策。
這便是自上而下的品牌效應了。
也正好讓麋竺在回返徐州的這一路上按照順序走一遭。
所以陽安長公主所開的服飾店還得針對這三人,設計合適的衣衫。
不過說到孫策……
楊修彙報道:“我在鄴城的時候,除了留意他們的駐防情況之外,還聽到了一個訊息,鄴城朝廷似乎有拉攏孫策的意圖,只是先前袁術與孫策相爭的時候,袁紹還並未和袁術翻臉。彼時孫策率先對袁術出手,自然是鄴城朝廷的敵人。現在倒是有拉攏的機會了。”
喬琰聞言只頷了頷首,示意她知道了。
在目前的情況下,她其實不太擔心此事。
早在十月初,孫策送往幷州的慶賀書信就已經送達。
她打著獎勵陸苑的旗號,朝著揚州方向送出了那十幾件棉衣的同時,也給孫策送出了一封回信。
信中以迂迴的語氣說到,孫策所想要得到的名號,在年底前便能到手。
在這種情形下,袁紹這邊如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