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池,鮑鴻根本擔不起這個責任。
更加致命的是,在眼下因為喬琰提到了黑山賊存在的情況下,鮑鴻其實也不太捨得將人給分出來。
萬一在抵達樂平後,那黑山賊忽然來襲,多一個人少一個說不定就有不小的區別。
他剛想到這裡,就發覺楊修朝著他看了一眼,像是看穿了他這不情願的心思,將音量都抬高了不少,“我在車廂裡聽到你們在路上的對話了!你們現在也分不出人手將我送回去。”
“最多……最多就是等到將喬公和喬侯送到了樂平,鮑校尉要回洛陽的時候再把我給捎帶上就是了。”
楊修這話中像是做出了一番讓步,但以喬琰看來,在這小子機靈得過分的眼睛裡,簡直寫滿了自己的小算盤。
他現在可以打著到時候就跟鮑鴻回去的旗號,之後呢?
之後他自然可以找到新的理由讓自己留下。
喬琰頭大如鬥。
若是楊修此刻的年齡再大一些,還好說他藏匿在車中前來是他自己的選擇,也自然必須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才是。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自己回洛陽去。
偏偏他今年還只有九歲。
這是一個倘若算起來為何會做出離家出走舉動,也會第一個歸結於勝負欲的年紀。
而為何會有勝負欲?還不是因為當日那鼎中觀前的一
番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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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背鍋若是背得有價值便也罷了,可楊修有什麼用?
挾楊修以令楊太尉嗎?
“你何時潛入的車中?”喬琰問道。
楊修一聽喬琰這個回覆便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她要鬆口的前兆,連忙回道:“六月二十三日。”
六月二十三,也就是喬琰等人出發的前一天。
自京城出來到此刻的位置也已經過了兩天多了,那麼楊修窩在車中跟屍體為伴也已經將近三天了,他只帶了點炊餅填肚子,竟然能忍到現在……也還真有那麼點本事。
但再怎麼有本事,大概也已經在身體極限的邊緣了。
喬琰想了想蔡昭姬的年紀,再想想楊修,琢磨起了再養一個潛力股的可行。
可若以歷史評估,楊修的政治覺悟著實是差到,可以跟蔡邕放在一起,讓人覺得他們可以認一對乾親的程度,要扭轉過來,她要耗費的心力必然不少。
她扶了扶額頭,又覺得有點難辦。
她想了想後回道:“等抵達太原郡治,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要將你送回去也未必需要勞煩鮑將軍,我大可以去尋太原太守,讓他出些人手將你給送回去,反正這不經告知父母便遠行的不孝名聲也不是讓我來擔。”
“我才不回去!”楊修想都不想地回道,他又小聲說道:“我在離開之前留過書信了。”
就是藏得稍微好了一點。
否則也不會在喬琰等人離開洛陽的時候,楊賜的秘密尋人都沒尋到她的頭上來。
“那麼就只有第二個選擇了。”喬琰伸手朝著典韋一指。
在典韋的背上揹著的,正是此前在濮陽的時候,田洮作為謝禮送給她的金子。
在將那六十匹縑也折算成了金後,一共是二十六斤黃金。
她對著楊修說道:“這二十六斤黃金,按照市價能換回萬石粟米,你若能在遵循規則的情況下,於太原當地換回更多的數量來,那你想跟著就跟著吧。”
喬琰目光凜然,又隨即丟下了一句說不好是不是激將法的問話。
“楊修,你可願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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