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上一世的這些事,你當真不記得麼?”
“不記得。”
衛瑾瑜面孔冰冷。
“我讀聖賢書,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之事,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你說的這些,也許真的存在。”
“你不信也正常,說實話,剛開始醒過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又重新活了過來。”
謝琅道。
衛瑾瑜終於看他一眼:“上一世你很早就死了?”
這話題有些奇怪。
謝琅點了下頭。
“死於非命,萬箭穿心。”
“你不是不記得後面的事了麼?”
“只記得瀕死前那一刻,萬箭穿心,周圍似乎還有很多兵馬,大概是中了什麼陷阱。”
衛瑾瑜笑了下。
“笑什麼?”
“笑世事難料。”
上一世,他死於非命,沒想到最後謝琅也死於非命,還是這樣慘烈的死法。最後贏的人是誰呢?
謝琅道:“我雖然不知道,上一世我是因何而死,但我想,最後死時,我應當是覺得解脫的。”
“為何?”
“一種直覺。”
衛瑾瑜沒有興致分析他這種直覺。
只是有些意外,終於確認了心底盤桓多時的猜測,自己心態可以這般平和。
但也不是那麼意外,自從很多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坐在公主府書房,從天黑等到天亮,再也沒有等到母親回來時,這世上,已經很少有事能讓他意外。
“瑾瑜。”
昏暗中,謝琅神色鄭重開口。
“今日話既說到這裡,我也可以告訴你,起初我們成婚,我的確是因為懷著上一世記憶,才對衛氏懷有深重的敵意和芥蒂,並因此傷及了你。可這半年來,我在京南大營裡朝思暮想,輾轉反側,比任何時候都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喜歡你衛瑾瑜。這天底下,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讓我如此喜歡。”
“我想和你白首到老,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一生一世。”
衛瑾瑜咀嚼了一下這個詞。
的確很美好,很令人嚮往,可發生
在他和謝琅之間,註定只能是一個笑話。
這一輩子,他只想做兩件事,一個是報仇,一個是回金陵,最多再加一個給外祖母頤養天年,謝琅從來不在他的計劃內。而且,衛瑾瑜抬起臂,於黑暗中望著那一點硃紅,他的身體狀況,註定世間所有長久美好之物,都與他無關。
衛瑾瑜再度舔了下唇角。
血腥味兒l以更醇厚的方式在唇齒間漫開。
對面人的味道。
“我玩兒l夠了,你走吧。”
衛瑾瑜將匕首收回袖中,冷漠道。
謝琅沒有動,直接將人打橫抱起,道:“幫你換了藥,再回去。”
衛瑾瑜到底沒說什麼,由他去了。
只在到了床帳內,坐下時,忽然就著兩人眼下姿勢,攀上去,狠狠照著謝琅肩頭咬了下去。
這一口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
一直到咬出滿口血腥味兒l,衛瑾瑜依舊不肯鬆開。
謝琅巋然不動,默默受著,等終於感覺那陷在他血肉裡的齒鬆了些,方問:“解氣了麼?”
“骨頭太硬,沒滋味。”
衛瑾瑜撐著他肩起身,任由唇邊上沾滿血,淡漠道。
謝琅便道:“你若真喜歡,改日我剜下來一塊給你啃便是。”
衛瑾瑜一扯唇角。
“剜骨報恩,你的大恩人可不是我。”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踏入公主府半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