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心。有些人,自以為憑著巧言令色得了閣老賞識,就可以為所欲為,簡直痴人說夢。”
蘇文卿揚眉,沒有說話,視線卻掠向衛瑾瑜消失的方向。
明棠於宮門外撐著傘,接衛瑾瑜回府。
西京之事已傳得沸沸揚揚,明棠自然也聽說了。見衛瑾瑜神色淡漠平靜從文極閣內出來,明棠走上前,將傘撐在上方,遲疑問:“公子回府還是去督查院?”
夜裡閒來無事時,衛瑾瑜並不經常待在公主府,反而更多留在督查院值房裡翻看卷宗。不過今日,明棠猜測,公子不一定有這個心情。
衛瑾瑜抬頭看了下雨,卻道:“去雍王府。”
明棠應是。
鳳閣議事情況,明棠已經從陸續走出的官員們議論聲中得知。他有心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便嚥了回去。只是有些奇怪,這種時候,公子去尋雍王作甚。而且,時辰也有些晚了。
好在雍王日日在府中與一群美姬飲酒作樂,這個時辰也沒睡。
“瑾瑜,大半夜光臨,所為何事?”
雍王靠在椅背上,問。
衛瑾瑜直接道:“助我拿下鳳閣行走一職。”
雍王眼睛一眯,顯然有意外。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想升官的事?今夜鳳閣議事結果我可聽說了,朝廷不會往西京支援一兵一卒。五千精銳對抗狄人十幾l萬大軍,可不妙啊。”
衛瑾瑜神色不變。
烏眸甚至在燭火下呈現出一種冰冷接近冷酷的光。
“看來我是什麼樣的人,殿下還是不夠清楚。”
雍王愣了下,忽然搖頭大笑了起來。
是啊,他怎麼忘了,這才是眼前人最真實的面目。
明明生著一副柔弱美麗面孔,卻有著最冷硬最狠毒的心腸。
別說只是死一個謝琅。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絕了,他也能從泥裡爬出來,頑強生長。
什麼世家子弟的自尊傲骨,在面前這個人身上,根本不存在。
“瑾瑜啊,我真是越想越不明白,顧凌洲那樣的人,怎會收你為弟子。都說這位顧閣老慧眼如炬,沒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雍王發自內心感嘆了句。
方轉回正題,道:“聽說蘇文卿對此職亦是勢在必得,他有父皇和韓蒔芳支援,之前所蒐集前朝律法彙編,也頗得顧凌洲青眼,顧凌洲甚至特許他入顧氏藏書閣。顧凌洲出了名的不徇私情,若是他同時拿到了韓蒔芳與顧凌洲的推薦書,你的贏面可
() 不大。”
衛瑾瑜端起茶碗,抬眸,眼底是勢在必得毫不掩飾的野心。
“所以,我才需要殿下的幫助。”
之後半月,上京一片風平浪靜,西京再無新的戰報傳回。
但兵部仍緊密掌握著前線情況。
根據兵部斥候傳回的最新訊息,謝琅帶著五千精兵佔領了落雁關烽火臺後,深陷霍烈帶領的西狄大軍包圍,整整半月,都沒能突破霍烈設下的封鎖線。
且烽火臺被佔領後,狄人直接將十三城重兵全部調集到了烽火臺外,切斷了謝琅與城外援軍聯絡,顯然下定決心要給謝琅致命一擊。再這樣下去,霍烈便是圍而不攻,也能將烽火臺上五千兵馬活活耗死。
這一戰勝負,幾l乎已經不用猜想,甚至可以說毫無懸念。
“行事瘋狂”、“自尋死路”、“傲慢自負”這類詞幾l乎已經成為上京官員對謝琅這個戴罪出征的謝氏世子的普遍評價。
時節已至三月,上京正是楊柳吐蕊,春意復甦時,落雁關卻又下起了雪。
烽火臺上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短兵相接的痕跡,因為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