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額,可喜可賀。”
衛雲昊玲瓏心思,十分會討祖父歡心,也十分明白這位嫡長大哥的脾氣,聞言作出點乖順受教態,道:“大哥言重,我自然曉得。你我兄弟都能有大好前程,雲昊自然開心,不過,更令雲昊開心的是,老天終究還是有眼的。”
他壓低了些聲音,只讓兩人聽見:“當年那個小畜生,仗著祖父偏寵,是如何蠱惑祖父,欺侮輕慢大哥這個長兄的,我可至今忘不了。如今見了大哥,還不是得乖乖給大哥行禮。方才那乖順樣兒,我瞧著都稀罕,這人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兒。”
衛雲縉淡淡道:“他畢竟是衛氏嫡孫,你我還是少議論為好。”
衛雲昊一嗤:“連祖父都不把他當回事了,大哥還怕什麼。謝家那個,今日都敢丟下他,讓他獨自回門,可見平日在府裡是如何冷待他的,他以後的日子,可難過著呢,大哥只管瞧熱鬧就行。”
衛雲縉面上不顯,心裡卻似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了一般難受。
他自然忘不了,當年那位三弟因為有一個長公主母親和一個大學士父親,在府中如何眾星捧月,得祖父偏寵。祖父不僅誇其為“衛家寶樹”,帶在身邊親自教導,甚至在某次功課考校上,當著闔族子弟的面,訓斥他身為長孫,學問文章比不上一個稚子。他至今忘不了那芒刺在背,羞愧欲死的感覺。
昔日恥辱被揭開,那股憎惡也翻倍湧起。
“莫說了。”
他厭惡開口。
“家主。”管家衛福匆匆過來,稟道:“謝氏那位世子過來了……”
臺中諸人都是一愣,衛雲昊更是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衛憫夾棋子的手輕頓,問:“人在何處?”
衛福還未答,謝琅已一身緋色衣袍,施施然步上高臺,不算恭敬地作了個晚輩禮,道:“小子來遲了,首輔見諒。”
他身形高挑,又久在軍中,便是初次露面,也讓衛雲昊這等平日習文的子弟頗有壓迫感。
謝琅環顧一圈,見衛氏孫輩都在,唯獨沒有看到衛瑾瑜,有些奇怪。
衛憫已吩咐:“請世子入座,另外,讓三公子也過來。”
侍從們都戰戰兢兢動起來,新置了兩塊坐席,放到右首。
謝琅掀袍落座,足過了有一刻,衛瑾瑜方姍姍過來。少年郎面色蒼白在他身側坐下,偏頭看他一眼,問:“你事情忙完了?”
謝琅一愣,後知後覺明白這是讓他配合演戲,便點頭。
“忙完了。”
乾巴巴說完,又盡職盡責補了句:“沒能陪你一道過來,勿怪。”
衛瑾瑜唇邊露出一點極淺淡的笑意,道:“無妨,我們一道給祖父敬盞茶吧。”
謝琅盯著他唇上明顯裂起的細碎幹皮和蒼白得有些過分的臉,心下奇怪,僕從已經奉了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