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不知怎的就傳進了裴續的耳朵裡!”
“誰?裴續?我禮部的侍郎裴紱與宮裡那位裴淑妃的親哥哥?這可不興說呀!他不是叛逃去了蒙國了嗎?”
“當時裴續貪贓之案還沒事發呢。那裴續貪婪成性,說是要鑑賞一番,就讓寧無干拿著名畫去他宅邸。裴續當時已是禮部侍郎了,寧無干一介草民哪裡敢反抗,於是便將畫送去了裴續家中。裴續從天亮看到天黑,而寧無干也在宅邸門房處從早上等到了夜裡。裴續畫給寧無干之時已經是晚間了,可……可誰能想來裴續還回來的竟是一副贗品!”
“阿?寧無干當時沒看出來麼?”
“一來當時天色已黑,二來……二來那假畫與真畫是一模一樣,無從分辨!”
“怎麼可能一模一樣?”
“六爺是怎麼騙得你買了那把琴的你還記得嗎?我不是在笑話你,而是想說,長安城中最知做贗者就是六爺了!我曾去請教過他。他說這叫脫骨法,畫絹本之時,墨料會滲入襯紙之下。只要在重新裝裱之時將那張襯紙揭出,而後找一高手,以襯紙為底於空白舊絹上再臨摹一遍,這不就得到了兩幅幾乎一模一樣的畫作了嗎?”
“原來如此!”
牛祿又道:“裴續貪贓之案事發,潛逃去了蒙國乞顏部,家產一併被皇上查抄,當時那就將那幅畫給查抄了出來,可後來……”
“後來如何了?”
“後來那幅畫竟在宮中不見了!”
“阿?”沈同和驚了一下,而後言道:“這事得問現世閻魔呀,他常做這等偷盜之事!”
“當時他才幾歲呀,此事應該真與他無關!畫作丟失之後,皇上震怒,命人嚴查,差點沒將宮裡的宮人全都給治了罪。可就在這時……唉,剛剛說到過,那寧無干手上不是還有一份畫卷麼!”
“是呀!”
“此時便有一人前來舉報,說是那畫兒即在寧無干那裡。寧無干百口莫辯,被冤下獄。我知其有冤,有心想幫他平反,可、可所有證據皆對其不利。唯一的疑點就是他不太可能能從宮中將畫盜走,但畫畢竟是從他家中抄出來的,這事……唉!”
“當時是你判的?”
“當時我還只是郎中,是經的白叔達的手!”
“偷盜庫宮可是要問斬的?為何他就只是發配徵西將軍府?”
“傳聞柳子貢四處求人籌銀子想要從白叔達手上救人,甚至還回到楊家……反正那白叔達最後是向皇帝訴說了疑點,雖然罪名還在,但還是刺配了。”
沈同和問道:“舉報那張畫在寧無干手中之人是誰呀?他如何知曉的?若是寧無干是冤枉的,那此人的嫌疑便是最大的呀!”
牛祿說道:“王家小姐懷胎之案、楊家百口滅門之案、寧家陰陽畫卷之案這可就三個案子了,你這麼一問,可就問出了第四案出來了!”
“什麼?”
“舉報寧無干之人非是他人,就是你的老上司吳渤吳尚書呀!”
“阿?”沈同和又驚了一下,問道:“如何會是他?“
“他當時與裴續走得極近,要不是他先致的仕,裴續後叛的逃,他非得被裴續給牽連進去不可,可奇怪的是裴家的其他族人卻是一點事也沒有。”
牛祿口中所說的吳渤即是當初豫王府五雄之一的教喻吳渤。
他在背叛了豫王以後便在禮部做了一個正五品的郎中,當時沈同和也剛入禮部不久。
吳渤升任禮部侍郎時,補他留下的郎中之職的即是沈練沈同和。
當時的禮部尚書就是現在的翰林院修撰裴綺。
裴綺卸下了禮部尚書回到了翰林院,於是吳渤就進位做到了禮部尚書,但沒出兩個月便在尚書位上致仕退休了。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