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石原。宣旨。”
“是。”
內宮總管石原應了一聲,向著站在一邊的御前侍中郭健招了招手。
那郭健拿著一個用黃布蓋著的托盤就走了上來。
石原掀開黃布,將托盤上的一道聖旨拿了起來。
石原張開聖旨,高聲唱道:“大漢國皇六子棣,智器雅亮,聰囊敏銳,思謀可紀,贊攬知籌。身正清潔,撫民篤忠,惜薪攢存,幹事有績。孝宜為先,承旨順天,內弘道義,外闡忠貞……敕封皇六子棣為齊王,食邑萬戶!”
聖旨可不是皇帝寫完就可以馬上頒佈的。
實際上它是要先讓臣子上一道奏疏,內閣擬條、皇帝批閱以後送往翰林院草擬,然後透過內閣下發,副件再送回翰林院備檔。
宋朝之時有些不同,因為沒有內閣也不是送往翰林院草擬而是由中書舍人草擬。
但是中書與備檔都是需要的。
沒備檔的聖旨即是矯詔,不僅腰斬還得夷族。
強漢魏其侯竇嬰就是因此而被棄市的。
所以,這道封王的聖旨皇帝在發出來之前,禮部、內閣乃至翰林院應該都是見過的。
沈同和不說話那一定就是皇帝授意太子所管的宗人府上的奏疏,弄得沈同和不敢反對,且也無權反對。
內宮總管石原唱完聖旨,皇帝劉瀧言道:“齊王如何還不謝恩!”
“謝父皇榮恩。”
劉夢棣磕了個頭,沒等劉瀧說完平身,他便極不情願得站了起來。
劉夢棣正往回走之時,那大皇子突然說道:“六弟!父皇封你一字王,你也該成人了!多少為父皇分點憂呀!這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本份!”
大皇子不是沒有手段,而是他的手段都在朝堂之上。
劉夢棣根本不參政,使得隴王的那些手段在他身上根本就沒用,只能乾巴巴得看著。
他是巴不得劉夢棣能有什麼小權柄,然後想辦法整治一下。
所以劉夢棣接手內務府他反而是高興的。
劉夢棣不爽大皇子劉夢權的話,隨之反問道:“六弟我不愛理朝中之事你不是不知道,我到現在都不曉得什麼是皇子的本份呢。你這個做大哥的是不是該教教弟弟?敢問大哥,結交大臣與父皇分權是本份麼?”
隴王劉夢權被劉夢棣最後一句話說得嚇了一跳。
他要是敢應一聲是,那他就離大禍也就不遠了。
大皇子把怒氣回吞,反問道:“那六弟覺得應該如何為父皇分憂呢?”
劉夢棣說:“身為室宗,理當就番,為父皇鎮撫一隅,繳足酎金,與百姓秋豪無犯也就是了。”
大皇子冷笑著說:“那六弟還不快些收拾細軟,打包行囊,速速離京而去?”
劉夢棣笑道:“大哥說的在理呀!還是你對弟弟好,哪裡像那些個外人,天天就知道彈劾我。大哥呀,六弟挑個黃道吉日便得啟程去封地了。你可要送送我呀,兄弟情誼可不能說沒就沒了!”
隴王劉夢權冷笑一聲說道:“那是自然,本王自是盯著你去的,去了也就別回來了!省得父皇再罵你!”
對於劉夢權來說,能趕走一個算一個,只要劉夢棣不在長安城裡以後長安城就少了一個禍害,自己也算是清靜一些了。
大皇子話一說完,他身邊的三皇子便輕輕地拉了拉隴王的衣服。
大皇子隨即冷笑了一聲。
隴王以為三皇子的意思是,這裡是朝堂,皇帝劉瀧正看著呢,別與眼前的無賴鬥嘴,小心犯了皇帝忌諱。
大皇子原本覺得沒什麼,但他細細一想突然回過了味來。
他臉色一沉的同時,劉夢棣已經又回到了殿中央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