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會發生。
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清楚。
雖然她的言行舉止均已為西方社會同化,但卻還沒有打算與外國人走。
故在接著的十來天中,即管掛住勒勃朗以及他的奇異生物,卻未有再撥電話給他。
星期天下午,展圖在做一篇有關青少年與毒品的特寫,電話鈴響了。
「展圖?快來快來,我有新發現!」
是勒勃朗,「可以立刻在電話裡告訴我嗎?」
「不行,非你親自來一趟不可,我等你。」他已掛上電話。
展圖心嘭嘭跳,她立刻放下工作,跳進小車子,駛到勒勃朗家中去。
新發現!
這件事總算有結果了。
勒勃朗教授站在門口等她,「你來了,真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迎她入屋,斟出香檳招呼。
展圖笑道:「的確值得慶祝。」
「可不是。」
展圖放下水晶杯,「請告訴我,鯨腹內倒底有些什麼?」
她興奮得臉都紅了。
誰知勒勃朗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鯨魚,什麼鯨魚?」
展圖如被人在頭頂淋下一桶冰水,知道中計,十分生氣,「你叫我來幹什麼?」
「談談我們之間的事。」
「教授,你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什麼事都沒有?」勒勃朗搔搔頭皮,「那為什麼我對你朝思暮想,認為你是我見過最可愛最聰敏的女子呢。」
讚美的話誰不愛聽,展圖不覺也說:「是,我們確有說不盡的題材。」
「這多難能可貴,可以進一步發展嗎?」
「我不知道,你是外國人——」
「你不能否定我們之間有緣份。」
展圖承認,「你說得對。」
「來,再喝一杯香檳。」
展圖鬆弛下來,微微笑,真的,他與她之間唯一阻隔好似只有鯨腹那隻奇異生物了。
「也許,」她說:「只是一條史無前例的大龍躉魚。」
「真夠我們想十多廿年的。」
「答應我,教授,你會繼續追蹤這件事,直至達到目的!」
「或許會,或許不,如果情緒欠佳,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閒事。」
勒勃朗雙目閃出愉快慧黠的神情來。
展圖笑了。
他們在仲夏就訂婚了。
展圖的家人問:「你倆是怎樣認識的?」
展圖把那張尋人啟事放大了鑲在銀照相架裡。
一男一女,在茫茫人海中遇上,有許多許多巧合,他與她見面的機會不過千萬分之一,或許更少。
展圖當然沒有放棄工作,一日,她正在報館埋頭苦幹,未婚夫電話到。
「有訊息了。」
展圖上過當,這次不為所動,「是燕子的訊息,還是蝴蝶的訊息?」
勒勃朗笑,「當然是海的訊息。」
「真的?我馬上出來。」
她趕到他家。
「從實招來。」
「維多利亞島一位老先生與我聯絡上了。」
「他是三七年的目擊證人嗎?」
「不。」
「咄,那算什麼。」
「別心急,他聽說過那次事件,輾轉叫人告訴我,那事並非謠傳。」
「倒底是什麼?」
「他聽人說,是一隻長約十五尺,應該早已在地球上絕跡的恐龍型巨獸,馬臉,長頸,體積龐大。」
展圖好不失望,「就這麼多?」
「你這個人,還不知足?」
「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