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幾眼,在看到張文清身上的大衣,眼睛一亮,立刻去跟同事八卦去了,什麼雜誌上的新款,有錢人之類的。
張文清自己不吃,不時給顧冬夾菜,還全是顧冬不喜歡吃的,估計她自己知道了肯定也很抑鬱,出發點是好的,結果卻直往另一頭走。
碗裡多了塊凍豆腐,顧冬挑眉,餘光落在右手邊的人身上,沒有停留多久就收回。
吃到一半的時候張文清出門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神色有點差,她跟顧成打了招呼就走了,她一走,三個大老爺們的食慾都好了不少,動作也更放的開了,風捲殘雲的把鍋底清掃乾淨。
年三十,顧成忙著拌肉餡擀麵皮包餃子,顧延寫春聯,一手毛筆字筆鋒強勁有力,一筆一劃如利劍長戈,跟平時工整端正的字是兩個極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可能相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顧冬也提筆寫了個福字,稜角都勾的很漂亮,頗有幾分飄逸的韻味。
下午盛晨光打電話拜年,先是埋怨作業多,然後又東拉西扯了一番,“顧冬,初一來我家玩吧。”
“我去你那裡也行。”電話裡傳來笑聲,就像只等待被誇獎的大型犬類,“我昨天剛從越江回來,給你買了大禮物。”
顧冬思索著,“初一不出門,要不初三吧,去有意思。”
“好,就這麼說定了啊……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小叔,把手機給我!我數到三!”
炸毛的吼叫聲被一連串嘟嘟聲取代,顧冬的思緒被香味勾住了,掛了電話直奔廚房。
餃子是豬肉白菜餡的,個頭大,皮薄,一口咬下去湯汁四溢,顧冬習慣去蘸點醋,邊吃邊誇很好吃,讓看的人都覺得很好吃,連不愛蘸醋的顧延都嘗試了一下,而顧成臉上一直帶笑,今年這個年終於像樣了,熱熱鬧鬧的。
吃完年夜飯後顧成給顧冬和顧延包了個紅包,父子三坐一起磕瓜子看春晚,主持人羅裡吧嗦的一通口水戰後晚會正式開始,有幾個小品還不錯,歌舞一般,十點左右顧成先打哈欠了,他讓顧冬他們去睡覺,又交代別把燈關了。
兩人上樓洗漱完就脫衣進被窩,顧延拉毛衣的時候火花四射,也在扒衣服的顧冬伸胳膊的時候碰到他,不小心被電了一下,手指頭癢癢的。
兄弟倆並肩躺一塊,各自拿著本書愜意的翻開,顧延在溫習對他有極大影響的一本書,他不知道這本書的作者就在他身邊,胳膊挨著胳膊,轉頭就能碰到的距離。
把收音機音量調小一點,顧冬拿起床頭櫃上的開水喝了口,“小餅乾要不要?”
過了會,“大白兔要不要?”
又過了會,“糯米糖要不要?”
顧延合上書,面色一沉,“你很無聊嗎?”
嚥下嘴裡的餅乾,顧冬無聲的笑笑,是啊,很無聊啊,去年過年身邊有個人,前年,大前年都有。
敏銳的察覺到他臉上的傷感,顧延不易察覺的抿唇,剝了個大白兔放嘴裡,慢慢融化的甜膩和奶香味縈繞在舌尖上口腔裡,很甜,他往後一靠,“看累了,眼睛疼,歇會。”
言下之意,現在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