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曳在頭頂的屋宇上鬱卒，&ldo;為什麼我會收一個打不得罵不得的徒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rdo;
山裡夜間風大，酈清妍披了件衣裳，繞到屋後，找到即曳說的那架竹梯，將累贅的下裳往腰間紮了扎，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看準即曳的位置，雙膝跪地向他慢慢靠近，坐穩後自嘲道，&ldo;為了口酒，我可真是拼命。&rdo;
即曳沒說話，把酒罈遞給她。
喝的是上等花雕，辣喉，酒性烈，男人喝的酒。酈清妍喝一口，嗆咳了半天。
&ldo;不能喝就別逞能。&rdo;說著便伸手過來要拿回酒罈。
酈清妍死死抱住罈子，往一旁躲了躲，&ldo;沒事，我想喝。&rdo;
即曳只得由著她。
酈清妍又喝了一口，嗓子在第一口時就辣木了，再喝就沒有那麼大的刺激，&ldo;你說我該不該學點武功傍身？&rdo;
&ldo;怎麼突然這麼問？&rdo;
&ldo;發覺很多地方不方便。輕功不會，自保不會，什麼都不會，連最普通的招數都躲避不了，顯得挺沒用的。&rdo;把罈子遞給即曳，看他喝了一口，又要回來。
&ldo;在你身邊，明處暗處有那麼多護衛，還嫌不夠？&rdo;
&ldo;護衛也有遇上打不過的人的時候，我若有功夫傍身，也不至於次次拖後腿。像小汐涼那樣，連十二禤閣的人都攔不住她，多威風！&rdo;
即曳看著臉上爬了些紅暈的她，失笑道，&ldo;嗯，的確如此。汐涼那身武藝是我親手所傳，的確很給我長臉。&rdo;
&ldo;誒。&rdo;酈清妍用肘彎捅了捅他，&ldo;要練得像你這麼厲害，得多少年？&rdo;
&ldo;你指的是我表面的程度，還是真實的水平？&rdo;
酈清妍瞪大眼睛，&ldo;表面如何，真實又如何？&rdo;伸手扯了扯他的麵皮，&ldo;你這個人也和我一樣，藏得有其他面嗎？&rdo;
看著她這慢半拍又膽大的動作，即曳明白這人醉得差不多了。想了想，覺著太過複雜的說明她未必能聽懂，便選了個比較直觀的解釋，&ldo;表面的，打不過寧王，但是真實水平，可單手碾壓他到無力反抗。&rdo;
酈清妍眼睛瞪得更大，&ldo;你這麼強？&rdo;
&ldo;那是！&rdo;即曳驕傲地哼了一聲，&ldo;也不看看本大俠活了多少年。&rdo;
&ldo;你好壞哦，故意把實力藏起來。&rdo;酈清妍笑的賊兮兮的，湊到即曳面前，小聲道，&ldo;其實我也活了很多年，不過到現在才活的稍微隨心隨意了那麼一丁點兒。&rdo;伸出小指頭比了有多大一丁點兒，&ldo;我們都是怪物，對麼？&rdo;
即曳微怔，似明白酈清妍在說什麼，又似不明白。模稜兩可回答，&ldo;也許吧。&rdo;
酈清妍繞回正題，&ldo;表面這種多少年，實際的又要多少年？&rdo;
即曳灌下一大口酒，手背抹了抹嘴角，&ldo;為什麼執著於武功，溫闌不會武，一樣強的可怕，你也可以。何況你比她，還多了寒冰術和毒術。&rdo;
&ldo;我和母親不一樣。&rdo;酈清妍連連搖頭，&ldo;母親她有王爺，有誓死忠於她的龐大組織。而我呢？&rdo;半空中亂舞的手指指向她自己，&ldo;有誰忠於我？師傅你麼？&rdo;
即曳第一次看清，她的眸子裡，冰冷化開，藏在下面的，其實是刻到骨子裡的悲傷。
這個人，和